钱满盈眼中闪过一抹同情,耐着性子解释道:“宁致远,我知道,你这人小心眼,脾气差,整日招猫逗狗的很是讨京中贵女厌恶,忽然之间被我这样一个大美人表白难免多想,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是个很传统的女人,既然我已经嫁给你叔叔,就只想当好你的叔母,把以前对你的爱转化为母爱。”
说到这,她抬手比了个心,补充道:“不染杂质的母爱哟!”
母爱?
宁致远危险地眯起眼睛,轻飘飘道:“能给本世子母爱的人如今在轮回路上走着,要不,我送你下去?”
闻言,钱满盈打了个寒颤,连忙起身遁逃:“世子爷,小女子不纠缠你了,先行告辞!”
没等她迈开步子,后衣脖子兀地一紧,整个人被提溜小鸡仔子似的拽了回去。
“宁致远!”钱满盈紧张侧首,就见男子目光沉沉盯着某个方向。
顺着男子的视线看去,只瞧见红色灯笼照出的一片红光,模糊不清的黑影一道道晃过。
宁致远将少女的后衣脖子拧得更紧,唇角泛起一丝冷笑:“看来,你这是还有后手准备啊!”
“我......”钱满盈张口意欲解释,后颈叫人点了下,随后便再发不出声音。
“让本世子瞧瞧,你究竟想玩些什么花样。”宁致远冷声言罢,拎小鸡仔子似的提溜着钱满盈朝喧哗处飞去。
大红色灯笼照亮的游廊上,几名衣着华贵的男女行得飞快,为首蓄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面上有惊诧,亦有难掩的幸灾乐祸:“此话当真?”
“当真,我方才听得真切,那新嫁娘同下人无媒苟合,如今,正被宁国公府上的下人堵在新房里呢。”青衣男子信誓旦旦道。
“堵在婚房里?”中年男人猛然顿住步伐,一脸严肃道:“陈公子,那钱家姑娘又不是个傻子,要行苟且之事,岂会选在新房那等地方。”
“曾侯爷有所不知,钱家姑娘对这桩姻缘十分不满,为此还曾寻过短见,如今这般做,怕是有意要让宁国公府丢脸,鱼死网破。”陈家公子陈文玥接过话匣,清俊的面上浮现促狭笑容,压低声音道:“毕竟,不管那位是不是真的宁国公庶弟,嫁给一个风都吹不得的病秧子,这女人的后半辈子,也就一眼望到头了。”
闻言,曾侯爷点点头,唇角微微上翘,很快压住,故作同情道:“难怪那姑娘成亲时不哭不闹,原来是在憋这出,若不是被逼到绝境,哪个姑娘家愿意赔上清白之身演这么一场闹剧,真是个可怜人啊!”
简单一句话,便将宁国公府打入强娶民女的恶霸范畴。
陈文玥是个人精,当即心领神会,顺着曾侯爷的话赶紧道:“这么一说,那姑娘确实可怜,侯爷宅心仁厚,一会可得为钱姑娘做主啊,否则新婚不忠,可是要被打杀的....到时候那可就…….”
“且慢!”曾侯爷抬手打断男人吹捧,一脸正气道:“此事尚未有定论,先去现场看看再做定夺。”
嘴上这么说着,他心中却是止不住的得意。
宁国公失踪,失踪地点是至今无人生还的断头崖,几乎没有回来的可能。
现如今,宁国公手中实权无人接手,若这个时候他能拿到宁国公府强娶民女的证据,还愁皇上不对宁国公府做出处罚?
贬谪容易升迁难,更何况宁国公府子嗣单薄,如今府上男丁,只有一个身世尚未得到证实的在外流浪多年的病秧子,一个二世主,皇上便是有心扶持,也扶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