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盈?”宁老夫人有些意外:“你怎不在屋内,还穿着下人的衣裳?”
“回老夫人的话,是儿媳的父亲让儿媳这般做的。”钱满盈直起身子,有板有眼道:“父亲说了,国公爷的失踪有古怪,成亲当日恐有人在背后做手脚,冲撞国公府的喜事,让我在新婚夜扮作丫鬟躲起来,哪曾想,扶风院忽然闹了这么一出。”
“老夫人,您拿我们玩笑呢?”张夫人以帕掩唇,眉梢眼角透出几分嘲弄:“分明是开门就能解决的问题,怎的还弄了个假的新娘子来?”
听得这般说辞,围观宾客不免议论纷纷。
门不肯开,还弄了个假新娘子来,如此看来,那姓钱的新嫁娘当真在婚房里偷野男人呢。
宁国公府这回,算是丢人丢大发了。
“这位夫人说的什么话,宁国公府的新娘宁国公府的老夫人认不出来,你一个外人,倒是辨得真切。”钱满盈斜眼看向说话的妇人,阴阳怪气道:“其实吧,按照我父亲的交代,我该扮作丫鬟在扶风院外躲一夜的,但架不住有人听风就是雨,非得搅黄别人家的喜事。”
“臭丫头你说谁呢?”张夫人眼一瞪,随后冲宁老夫人露出做作笑容:“老夫人,您府上的丫鬟,该管管了。”
“宁国公府的规矩,何时轮到外人插手了?”霸道声音突兀响起,将张夫人吓得一个激灵。
钱满盈亦是心头一紧,猛然抬头看向声源处。
完了完了,这二世主怎来了,他该不会越描越黑,把她坑了吧?
宁致远拨开人群,一步步朝张夫人行去。
刹那间,张夫人白了脸色,慌张朝后躲去:“宁世子,在场这么多宾客,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怎么不在婚房内,那现在在婚房里的男人又是谁?
“你问本世子要做什么,本世子还想问张夫人,你想做些什么。”宁致远站定在一众宾客前,扭头看向穿着粉色丫鬟服饰的钱满盈,大大方方道:“今日礼成后,本世子来过扶风院,让钱满盈拿着银票滚蛋,可惜,她人没滚,还告诉本世子,今日撞见几个形迹可疑的人,怕是会生麻烦。”
“爷我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麻烦,有热闹可以看,又岂能放过,便做主允她扮作丫鬟躲起来,并松懈了扶风院的戒备,没成想,一把直钩钓上张黄二位夫人。”
闻言,钱满盈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这货只是脑子转弯慢,并不是个铁憨憨。
“宁世子,红口白牙一句话谁都会说,有本事,你就证明她是钱家姑娘。”张夫人气急败坏道。
她就不信婚房内没有情况,如果没有情况,宁老夫人为何迟迟不开门,为何.....
难不成,宁家当真早已洞穿一切,布了局在这里等她?
思及此,张夫人头皮一麻,险些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