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脑袋掉在了地上。
它们游走了起来。
又交织着,化为了原样。
脖子,不是弱点。
真是愚蠢啊。
那只是一个长的有几分似人的泥像,是怪物,又为何要以人的标准去评判它呢。
它的头颅一滚落在地上,就化作几道白蛇游走开来,环绕着无头的人影不断攀上,最后在脑袋上接在一起,不断扭曲。
不多时,一个脑袋又再次出现。
这个过程大概,可能花了不到十秒?
那道依旧挺立着的身影无疑是对遍体鳞伤的二人最有力的嘲笑,它眉头都拧巴在一起,无声的笑着。
马十不甘心的捅了数刀,可断掉的剑根本扎不进去人影的身体。
无奈他将断剑横着下压,碾断了那条穿过他身体的白色手臂才得以逃开。
耷拉在尸体上的手臂又一次化作了四五条白蛇,伯内尔动着完好的那只手颤抖的开枪,连射几发,子弹将游走的白蛇打落,可不过片刻它又再次缠上自己的身体。
就这么拼命拖延了十几秒后,才发现不过是无用的挣扎……
“呵…”
他自暴自弃,冷冷的笑着。
这实在太可笑了,就连我自己都想要笑了啊。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并没有那么强大的能力,无法与那些强大的魔物战斗,只能成为表面上光鲜而亮丽,为了所谓帝国的安定,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的高尚之人。
说什么走在最前线的勇士。
实际上就连他也知道,不过是炮灰,是一介小卒。
留下足够的信息,然后把自己的名字刻在那个可笑的纪念碑上,即便世人甚至都不知晓那个碑的存在,更不会有人去祭奠。
马十趁这个时间挣扎的走到厄尔身边,拔起了那小了一圈的长剑,左手将断剑反握。
一边喘息一边继续摆起了战斗的姿态。
它脸上的笑意从未停下,像是人类在嘲笑蝼蚁的挣扎。
可二人却惊恐的感到一番敬畏感,即便它即将将二人杀死。
“......”
他右手将长剑放在小腹旁,直指着人影。
另一只手则是反握着断剑,紧紧地贴着胯部。
微弱的金光汇聚,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在凝聚成型之前便消散开来。
是了,他的身体被开了一个大口子,怎么能稳住呼吸去凝聚斗气?
就算他此刻的战意不减,可千疮百孔的肉体已经不再能支撑着他继续了,这条生命似乎将要来到尽头,他能看到死亡在向他招手。
哈哈哈。真是弱小啊。
这就是我的极限了吗?
马十内心十分的不甘。
磨练多年的肉体,不断精进的武艺。身边本该环绕着的斗气已经成不了型了,自己那强盛的斗气也随着伤势加重消散。
生命,真的就那么弱小吗?
才怪啊!
他内心又哈哈大笑起来。
“终于是到了这个时候了啊。”
我曾无数次幻想过的,最后一舞,在面对绝境之时,唯有这样做,唯有这最后的手段。
马十轻笑一声,那笑容透露着一股哭泣一般的悲哀。
队长啊,究竟什么时候,我变得比你还要强了呢?
真是不甘心啊,明明我还不想这样做,但是死亡逼近,也没有选择了。
呵呵。
他缓缓闭上了双眼,又瞬间猛地睁开。
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睛包含着的,是近乎于疯癫的意志,像是燃烧殆尽的干柴,一片漆黑的绝望中燃着几点火星。
脸上的肌肉变得扭曲了起来,他狂吼着举起了那把长剑
“残烛之舞...”
燃起来吧。
嘶哑而巨大的吼声在大堂里回荡。
燃烧自己这辈子所修炼的斗气来换取短暂的爆发,就像是燃尽自己一般,故叫残烛之舞,意为最后的光辉。
在他看来这也是无奈之举,不过他不相信的是,眼前这个怪物莫非真的不会受伤吗。
就让我再试试吧。马十这样想到。
伯内尔只看到,马十身上的斗气瞬间雄厚起来,如果说之前还是薄雾般的光点,现在就像是凝成实质的光墙一样。
虽然是第一次看见,但这就是异常了。伯内尔亲眼看见一个人被异常所逼上绝路,既是习武生涯的绝路,还有可能是生命的绝路,心中百感交集。
魔力,这个世界每一个生物都拥有的能量,要比喻的话,和血液差不多吧,魔力耗尽了会导致休克而死,但只要不过度使用就会源源不断的从身体里恢复。
而异常本就是虚空能自噬的结果,在异常所在的地方,两股对立的力量会相互压迫,很显然,伯内尔并非是强势的那一方。
说到底,还是我的魔力过于弱小了啊。
他这样想到。
十五分钟内,马十的战力会大幅度提升,代价就是他将失去多年修炼获得的斗气,如果可以活下去,最好的结果也只是清空多年的累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