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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少女斩首与少年下头

魔都,星湾国际中学,一所私立高中,在寸土寸金的魔都,所谓私立高中,学生大部分是两种情况,非富即贵,或者成绩优越。

余长安今年高二,是独属这些之外的第三种,走关系的穷鬼学渣。

现在,世界正往夏天一步步迈,校外马路两边的樱花树当然美不起来,倒是校门上方,挂着的星湾国际中学,金灿灿的招牌在朝阳里有些耀目。

余长安眯了眯眼睛,懒得理会这每天都要刺自己眼睛一次的牌匾,扭头看向了自己所处的教学楼。

他的目光越过路上成群的高中生,越过校门,越过遮眼的婆娑树叶与枝桠,下意识地,落在了那栋教学楼顶。

那里吹拂着风,也吹拂着某人的长发。

余长安睁大着眼,一眨不眨。

有个人,正站在教学楼的天台边缘,她踩在栏杆之上,似乎要跳楼,又似乎只是低着头,望向这边。

少女体态修长,头发同样蔓长,相貌却无法看清,能知道的是她穿着星湾校服,白色JK搭配半长格子裙,以及,很冷冽,穿过几十米距离仍然能感觉到的冷冽。

余长安停住脚步,使劲捂住自己的胸口,他能感觉到自己心跳正在加速,甚至声音也大了起来,乃至于在他的耳里,失去了风声人声车鸣声,只剩心跳震耳欲聋。

你是谁?

余长安惘然抬头,看着那个在风里荡漾的人,心里忍不住想。

下一刻,他的眼神依然迷惘,身体却动了起来,发疯般,他在晨光里往前狂奔。

余长安撞开路边同学,不顾对方的骂骂咧咧,只是看着那个天台的人影,一股脑地往前跑。

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

他脑袋重复着那个问题,心跳在进一步地加速。

大口的喘息中,他冲至楼梯,扒开同学,抓住楼梯扶手用力,让自己进一步加速。

为什么我要跑?为什么我想见你?

他不顾同学们诧异的视线,大跨步向上迈动。

近了,快了,就要到了。

终于,通往天台的门出现在他眼前,门锁理所当然地消失了,前方透出的,只有穿过门缝的狭光。

喘息着,余长安放慢脚步,缓步走上去,然后拉住门。

要打开吗?要去见她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想要见她?为什么心会跳这么快?

思考中,身体已经再一次先动了起来,手,开始用力。

不知以何种心情,余长安推开了门。

入眼是刺目的晨光,少女的头发在晨光与清风里荡漾,透着细微的灿烂,面容依然看不清楚,即便是面对面站立,却还是看不清楚,好似有一阵迷雾笼罩。

余长安下意识向前走了几步,他伸手抹几把自己的脸颊,上面淌着止不住的泪水。

好漂亮,看不清,但是觉得好看。

抹着泪水,余长安再次上前一步,他的眼睛依然惘然,嘴角却是止不住的笑,他泪水淌着,声音嘶哑着:“那个,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你的名......”

他的话没能说话,因为对面的少女动了。

余长安这才注意到原来少女的腰间挂着把武器,一把长到异常的冷兵器。

少女左手握住鞘,向前一抖,轻吟的出鞘声响起。

长刃兵器破鞘而出,滑出一段后停下,她伸手,握住柄,缓缓将其拔出,最终单手持立,晨光与清风依然围绕着她,星湾中学的校服在她身上凸显年轻味道,美感不断地溢出,但是更加突出的,是那股冷冽,彷佛寒冬般的冷冽。

余长安看着那把兵器愣了神。

唐横刀?不,至少一米四的长度,不是唐横刀;苗刀?也不对,这把是直的,双刃的。

一把直的,双刃的长剑,剑格偏西式。

余长安不解她的反应,但察觉到危险,下意识想要后退。

他抬脚。

然后莫名地向前迈动,又走了一步。

少女同样有了动作,她身体前倾,微弓,双手握剑于左腰侧,剑尖随意搁置于地,然后,一步跨了过来。

像是,跨过了空间。

一阵冰凉在颈间划过,那股冰凉来的迅疾去的也快,仿佛只是错觉。

余长安的视线旋转起来,他最终一动不动,仰望着那个双手持剑,剑尖向天的身影。

一片不知从何而来的树叶落在他额头。

发生了什么?

他眼睛流转,看向那个少女身前,那里是一具鲜血朝天喷涌的身体,一些鲜血越过距离,落在了脸上。

原来如此,这样啊,我的头,被砍掉了。

视线扭转,余长安看向少女。

她的黑发很长,垂落到了腰部,她的姿势很帅,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一步跨了过来,扬手就斩下了头。

那把剑,很长,剑身是黑色,完全不透光,剑柄是某种黑色的粗糙木材,有一种简单朴素的美感。

她穿着星湾高中的校服,但其实不太符她的气质,因为还是有点花哨,她该穿更简洁单调的衣服才是。

可是她拔出那把剑,一剑斩过来,就好帅啊。

但,为什么要砍我呢......

这样想着,余长安终于闭上了眼,一切,走向黑暗。

......

余长安猛地睁开眼,下意识身体后退。

他忘了自己身处哪里,也忘了自己正在干嘛,只是下意识地后退,然后撞翻身后的桌椅,仰倒在地面。

周围陷入了安静。

余长安眼睛眨了眨,拿开脸上盖着的书籍,眼眸流转,扫视一圈,最终站起身,帮身后人扶起桌椅,开始捡书籍。

两个人蹲着,身体在课桌下微动。

“没事吧。”

说话的人小声小意。

余长安捡书的手顿了顿,他视线在自己后桌于静脸上停留,然后垂下眼眸,继续抄起散落的课本,轻声回应:“没事。”

站起身,余长安小心将课本摆好在于静桌上。

“余长安!!!”

开口是班主任老唐,飞过来的是粉笔头。

余长安扭头看着那个粉笔头,它在视界里飞得缓慢,但余长安没有躲,因为是他的错,他睡着了,而且发出了惊呼,弄出大动作,打乱了课堂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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