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伽拉哈德都不见踪影。

伽拉哈德MK2们留在了工作室中，制造了更多的伽拉哈德MK2、MK3，甚至是MK4。

新造完的伽拉哈德们光速冲出屋子，继续调查苹果核去了。

尚未感染拖延症的卫兵又来敲门：“大师，您的傀儡涉嫌违建。”

“什么？”理查德跑了出去。

他在城郊的屎山旁找到了伽拉哈德，还有那株巨大的苹果树。

苹果树足足有十几米高，竖立在未来三百年诺克提斯人民的屎尿堆积成的巨大屎山之巅，并在屎尿的滋润下长得根繁叶茂。

苹果树上，群鸽集翔。

理查德沉思着。

屎山是王都人民辛勤劳作了一个月堆起来的——前后熏晕了十几位法师，才成功附魔了降温法术来避免沼气爆炸。

但屎山上什么时候多了一棵如此巨大的苹果树？

鸽子为什么都在苹果树上？

在屎山一侧，近百位伽拉哈德们正在挖掘地基。从地基的深度和形制来看，它们似乎是在想建造一座全新的法师塔。

法师塔的高度看起来是想与屎山肩并肩。

“你们在干什么！伽拉哈德呢！”理查德大喊道。

“我在。”伽拉哈德手上捧着建筑设计图纸，“我们正在按照您的要求研究苹果核。”

“研究苹果要这么久吗？这个法师塔又是怎么回事？”

“调查苹果核需要三个月零五天，我向您报告过，但您打断了我，并让我‘快去！’”伽拉哈德说。

“另外，研究需要一整个法师塔和大约三百位法术研究特化型伽拉哈德MK2-R，否则，我们难以完成对苹果核精细的法术分析。”

“嗯，很好，很好！”理查德一时不知道该骂还是该夸，“先停工，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如您所愿。”伽拉哈德说着，其他所有的伽拉哈德衍生型也停下了动作。

“苹果核有什么暂时的研究结果吗？”理查德问。

伽拉哈德指了指苹果树。“这株苹果树非同寻常，它里面蕴含了时光之龙的力量。”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是神明造物，能感应神明特有的法术波动与痕迹。”

“然后呢？”

“苹果核中又蕴含了自然之神的力量。这两种力量纠缠到一起，可能导致了拖延症的发生。”伽拉哈德说，“当然，这只是一个解释拖延症的假说，类似的假说总共有三百二十种，可信度度高于百分之八十的有十二种——”

“停——”理查德说，“能治疗吗？”

“治疗方案存在四百六十八种假说，验证全部假说需要三十年——”

“停——告诉我可能性最大的假说。”

“使用这个苹果树产的苹果作为药物，就能治疗拖延症。据推测，它能弥合拖延症所对应的歧化规则。”

理查德望向苹果树——树上的苹果少得可怜，还都没熟。

时间不够，等不到苹果成熟了。

就算苹果成熟了，也不够城里人分。

比起治疗拖延症，现在更需要解决拖延症的副作用——饥饿、农田荒废，以及全国生产生活的全面停摆。

“伽拉哈德，”理查德斟酌着指令，“停止法师塔的建造，在这里建一个制造更多伽拉哈德的工坊。”

“如您所愿。”

“然后，让新生产出来的伽拉哈德去城里，照顾那些因为拖延症而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如您所愿。”

“具体怎么照顾，我会待会详细和你说明。”理查德思考着关于照顾的种种细节，这一次，不能让给这些死脑瓜的铁皮傀儡的指令再出现意外了。

“如您所愿。”

“对了，”走之前，理查德又看了眼苹果树，“把成熟的苹果送到我家里，有几个送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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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拉哈德们源源不断地从城外的工坊中制造出来，列队步入城中，照顾因为拖延而无法吃饭与生活自理的人。

但是还不够，机器照顾人的效率太低了。摩擦、争执、错误源源不断，再多的机器也难以避免看鸽子的人活活饿死。

“海伦！”理查德找到海伦。

海伦依然在看鸽子。“明天，我明天一定去帮你，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