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鳞指了指屋顶。“最大的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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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海伦猛地醒了。

一股晦涩的法力波动正在大地之下蔓延。

有人在释放危险的广域法术！

“嘎嘎嘎！”她大喊着，“嘎嘎嘎！”

“嘎嘎！”屋上传来雷鳞的叫声。

海伦冲出走廊，和穿着睡衣的真红撞上了。同时，雷鳞熟练地从窗口滚进屋子。

整个宅子里只剩理查德还在打鼾熟睡。

海伦抓起走廊花坛上放着的言质袋子，放在三人中间。“有人在释放广域法术。”

“是空间封闭与转移，教授。”雷鳞说，“还加上了复杂的污染封印技术。”

“你们怎么知道的？”真红一愣，她施展若干探针法术，刺入地下，感知的结果甚是模糊，但和雷鳞说的完全能对上。

这两位……不是二级和三级的法师学徒吗？

八级的理查德怎么还在睡觉？

“具体是什么？”海伦快速思考着，难道是有人在帮他们解决污染？

雷鳞严肃地戴上眼镜，磅礴的法力漫入周围的空间，一时间将力量提升到她的真实变形术所能维持的极限水平，大约九级的法力。

如果要输出更多的法力，就无法维持人形，必须变回胖龙。

“你……你居然有九级的法力？”真红瞪大眼睛，“伪装法术？不，伪装法术也骗不过我……”

雷鳞检查着周围的空间。身为翼晶龙，她天生擅长时空法术——

“不对劲，教授。”她说，“是空间切除，有人想把整个诺克提斯城切下来，丢进时空乱流。”

“丢进时空乱流……会怎么样？”海伦问。

“咳咳，这个我知道。”真红说，“幸运的话，会掉进‘普通’破碎时空，被不连续地切碎，在未来看着过去的你的肠子碎片啥的。

“不幸的话，会掉进‘不普通’的一些时空。

“比如，在闭合的时间里，你就会一直在时间循环中被一次次切碎，永不结束……

“在闭合的空间里，你的肠子会翻到你的皮肤外面，然后沿着时间揉成碎片……”

“停——贤者大人，您少说两句。”海伦听得快吐了，“雷鳞，对面的那个法师比你强吗？”

“比我弱多了。”雷鳞摇摇头。

“坐扁他，用你的体重。”

雷鳞收回法力。“做不到，教授。这个空间切除术，和一个因果锁定法术连在一起。如果诺克提斯城里的污染不解除，诺克提斯城就会进入空间乱流；解除了污染，我们才有解除空间切除的资格。”

“为什么？”海伦皱起眉，“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复杂？”

真红一清嗓子。“我知道，法术史的教授说，这种叫‘可恢复的污染封印’。据说以前第一帝国的面对启示之灾时发明了这一法术。他们将很多污染区封印在了时空乱流中，比如海神图书馆和长青哲学号。

“然后，如果里面被封印的人能解除污染自救，这些污染区就能重回正常世界；否则，他们就被永久封印在了时空之外，避免污染扩散。”

“那些污染区里的人，有自救成功的吗？”海伦问。

“应该没有。”真红说。“现在的很多第一帝国遗迹，依然被封印着。”

“呃……我……”雷鳞柔弱地说，“我觉得，对面不是想弄什么可恢复的污染封印。”

“那还能是什么？”真红瞪着雷鳞。

“对面就是想弄死我们。”雷鳞胆怯的嗫嚅着，“如果只是普通的空间切割，我们可以直接破坏法术。但现在，加上了绑定着‘污染解除’的因果锁定后，我们必须先消除污染，才能破坏法术。”

“但我们消除不掉污染……”海伦说，“我们会死在这。诺克提斯城……会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