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

抄写灵孜孜不倦地誊写着理查德摘录下来的学术论文。

但这些论文中没有他所需的任何关于异世界或穿越者的可信记录与研究。

陛下真的给他出了个超级难题。

咚。

屋顶传来有弹性的撞击声。

应该是雷鳞成功降落在了她的卧室。

“教授的教授！”雷鳞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深星之塔放榜了！”

“嗯。”理查德放下笔，走出书房。

“她考了零分。”雷鳞小声说。

“她现在写不了正常文字，考零分无所谓。”理查德说，“没事，能入学。”

“但她的法术潜力也不是第一名。”

“不是第一名也很正常啊……等等，你说什么？”理查德一愣。

海伦的法术潜力至少有九级。这届新的法师学徒里，她居然不是最高的？

“有人测出了十二级的法术潜力。”雷鳞说，“教授只有十级的潜力。”

“多少级……？”理查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二。”雷鳞说，“而且那个人他素质测试也是第一名，满分。”

“素质测试一百分很正常，智商一般，学识稍多的年轻人都能做到。”理查德说，“不过这个十二级……”

除了他的父亲哲学之垩，诺克提斯就没出过十二级法术潜力的法师。

有少数法师在学徒阶段都测出了超过八级的潜力，但过去三十年，只有埃弗里特一人达到了八级。

理查德看起来达到了八级，但这只是他用天赋能力伪装的。

“不是一百分，是一百零五分。”雷鳞纠正着。

“一百零五？他把三等分角做出来了？”理查德一愣，“附加题是杨婆婆批改的吗？”

雷鳞摇摇头。“我不知道。”

理查德沉吟着。“他叫什么？”

“孙氘。”

“好怪的名字……”理查德说，“你去喊一下海伦，我带她去找孙氘。”

“哎？”雷鳞一愣，“今天不让教授教我做饭吗？”

“你还真跟她学做饭啊？你的龙息烤肉和她的黑暗料理半斤八两。”理查德说。

“我得去会会那个叫孙氘的年轻人，他如果真有那么强的潜力，我不能让奥林和波特瓦尔人把他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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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时，诺克提斯城外更冷了。

威廉·萨福克披着自带保暖附魔的棕绿披风，施展羽落术，静静滑行在雪地上，飘入万国镇中。

在厕联网崩溃后，这里一片荒废。

一排排八面开门的厕所伫立在镇郊，一扇扇曾经联通世界的厕所门在风中摇摆呜咽着。

数点寒鸦在厕所上栖着。

他路过一扇厕所门。门把手上挂着治安官新写的警告：野狼出没，夜晚请勿露宿厕所。

厕所之后则是万国镇胡乱生长的万国建筑。

当时，这里通过厕所门集散了南北大陆各地的商旅，各国建筑也就胡乱搭建起来。

现在，楼宇崩颓，荒草薮聚。

只有厕联网崩溃后无法归家的人在这里继续坚持着。

威廉皱了皱眉。

那位十二级潜力的预备法师学徒，真的就住在这里？

街头破敝的酒吧里，衣不蔽体的流民三两一组取着暖。看见身穿华服的威廉走过，他们面露凶色，似想围上来。

但有人对流民们说了些什么，他们又散去了。

大概是有人看出来他身上六级的法力。威廉心想着。

终于，他循着情报给出的信息，走到了孙氘居住的楼前。

他相信自己是来得最快的。

他在深星之塔内部有眼线，在成绩放榜前就知道了今年有一位法术潜力高达十二级的预备学徒。

威廉想把孙氘挖走，带去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