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留在诺克提斯，万一将来成长起来了，很可能就是下一个哲学之垩。

当年，奥林的十贤者虽然人人都有九到十级的法力，但哲学之垩一人就有十二级法力，稳稳压住所有贤者，使当年诺克提斯在与奥林的法术对抗中从未落过下风。

挖走孙氘对奥林极为重要，对威廉本人也很重要。

他来到诺克提斯好几个月，在外交方面几乎一事无成。

他需要一些成绩来证明自己。

孙氘居住的是一栋二层小楼，楼梯破破烂烂，奇怪的楼板从奇怪的角度刺出楼房，墙壁和帆布混搭在一起，仿佛是一条小帆船被人揉烂了堆在这。

威廉走到看起来像是门的小楼入口。门里堆着几叠画着不成形附魔回路的帆布，再往里便一片漆黑。

“孙氘先生？”威廉在指尖燃起火焰，往里走去。

小楼里曲折回绕，完全不像正常的房屋。狭小的“房间”中堆着各种法术材料，墙上填满了图纸。

威廉瞄了眼图纸，上面一些是雀花语和另一些神秘符号的对照表，一些是某种法术回路的设计图。

他沿着陡峭的木梯爬到二楼。

二楼面积稍大了些。一位男青年端坐在平而宽广的工作台前，在秘法纸上绘制着法术回路。

周围隐有爆炸的烟尘气味，地面上的杂物堆放位置也仿佛是某些爆炸弄出来的。

爆炸的中心，就是那位男青年。

“孙氘先生？”威廉小声问着。

男青年转过头来，有些期待地小声说：“【中文】五年高考？”

“什么？”

“【中文】奇变偶不变？”

“呃……先生？这是什么咒语吗？”

男青年面露失望。他观察着威廉，说：“我就是孙氘。你找我？你是法师吗？”

“是的，阁下。”威廉换上更恭敬的尊称，“我有六级的法力，我愿意为您介绍这世界上最好的法术学习资源。”

“是吗？”孙氘冷漠地转过头，继续绘制手上的法术回路，“你会雷电法术吗？”

“会一点，阁下。”

“雷电法术的原理是什么？”孙氘问。

“呃……生成雷电元素，然后用念力移动它们？”威廉从未研究过具体的法术原理，他只是照着法术指南用过几次而已。

“没有电学吗？”孙氘问，“就是研究电流和磁场的学问。磁场，不，磁铁，你知道吗？”

“没听说过这门学问，阁下。”威廉说。

“那你走吧。”孙氘重新专注于手上的工作，仿佛这世界上的其他事都不能再使他分心移神。

威廉有些恼怒。

从未有人敢这么对他。他有六级法力，是贵族，还是奥林的使臣。

威廉干咳两声。“这位先生，历史上有很多法术天才，他们都潜力冠绝天下，智慧也远超众生。但他们没有一人能成长到最后。”

“【中文】嗯，这里要加个电容……可是这个画法是法力所等效的电容吗……”孙氘专心在纸上比划着公式，小声嘟囔着。

“……太聪明的法师容易很轻松地洞察自己身上的内蕴歧化规则，然后进入癫喜。先生，你就是这样的情况。”

“【中文】不管了，先联通蓄魔球试试，这个防爆卷轴还能用……下次要先研究一下熔断机制，每次都爆炸是有点不太好……”

威廉大声说：“所以，孙氘先生，如果你真的想成长到十二级的法师，我建议你来奥林。我们有更全面，更严谨的法术教育体系，全世界七大法师塔有三大在奥林，我们的十位贤者可以一起带领你，避免你进入癫喜——”

咚——

剧烈的爆炸仿佛小太阳，横扫整个二楼。

孙氘身边自动展开了护盾术，躲过爆炸劫焰。

威廉被直接横扫着炸飞了出去。他身上携带着应急防御卷轴堪堪启动，避免被炽焰冲及。

威廉扒着楼板，艰难地爬了上来。“我的袍子！我附魔了保暖的袍子！”

“又失败了。”孙氘叹了口气。“哎，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奥林？”

“是的先生。”威廉强忍住怒气，“只要您来奥林，我相信我们能给你一切。”

“一切。嗯，你们会电学吗？”孙氘问。

“呃……没听说过。”

“那你走吧。”孙氘继续在纸上推算着公式，“【中文】这里少乘了一个圆频率……再试试——”

“你！孙氘，你不能这样对奥林的使臣说话——”

爆炸再次袭来。

威廉被吹飞了出去，跌落雪地。

“【中文】啊，虚数单位j也忘了乘了，怪我写代码写太多了，电路都忘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