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移形，海伦拽着理查德来到到万国镇外。

接着，她身子突然摊平下去，化为一抹黑色，融入房屋的阴影中，然后变为一道快而迅捷的黑线，在阴影间跳跃游移。

就在昨天，她的眷顾神明轮换了。

从语言之神奈菲琳换成了阴影之神提灯。

不过，新到的神明似乎不爱说话。

海伦还没听见他（她？）说过一句话。

提灯只是沉默着向她分享了在万物的阴影中自由移动、跳跃、潜行的天赋能力。

“你给我回来！”理查德涉雪而行，灰蒙蒙的法师袍擦起雪粒。

海伦砰得从理查德身下小小的阴影中钻了出来，吓的理查德差点摔倒。

“【海伦语】我们来干啥，老师？”海伦说。

她只知道理查德最近在忙碌于坎昆交给她的“预防穿越者”的任务，而且理查德看起来毫无进展。

理查德没理会海伦那无法理解的古怪语言，说：“你待会稳重一点，我们要去见这次深星之塔考核的第一名，有十二级法术潜力的孙氘。”

“哎？”海伦用简单的语气词表达着自己的疑问。

“嗯，十二级的法术潜力，货真价实，埃弗里特亲自检测了很多次。我需要想办法挽留住他，不能让奥林和波特瓦尔挖走他。”

“哦——”

“你只有十级的潜力，你谦虚点。”理查德说。

“哼！”

他们走到孙氘那奇怪的两层小楼前。

理查德用衣袖擦了擦烟斗。“有点意思，看着是个法术实验室。”

海伦跳入房屋的阴影中，如幽灵般滑移着，跟随理查德滑入小楼的二层。

孙氘依然坐在那，在宽大的工作台上画着什么。

“抱歉叨扰。”理查德缓缓说，“打扰你工作了？”

在房间各处灯光照成的黑色斑驳中，海伦以阴影状态飘来荡去。

“【中文】奇变偶不变？”孙氘轻声说。

“什么？”理查德一愣。

“【中文】五年高考？”

“抱歉？”

藏在阴影中的海伦愣了愣。

她听懂了孙氘的话，但这好像不是一门常见的语言。在语言之神眷顾于她时，她是学会了很多外语，但这门语言是什么来着……

“没什么。”孙氘看了眼桌上的沙漏，“时间不早了，你有什么事？想挖我？抱歉，我没兴趣。”

“你也许需要我的帮助。”理查德说，“不考虑更新一下实验室的条件吗？”

“我现在很好。”孙氘继续专注在纸上。

海伦想起来了。

这门语言叫中文，来自异世界。

是当时在厕所门可以肆意连接时，她在希罗公爵府厕所研究院的墙上看见的。

也就是说……

这个孙氘，是当时从厕所门穿越过来的，异世界穿越者！

难怪孙氘的名字那么奇怪。

弗兰克写的《厕所穿越记》竟然成真了。

可惜，他们是被穿越的那个可怜世界。

穿越者都会在被穿越的世界搅起血雨腥风，甚至用他们的知识优势随意蹂躏本地人。

海伦紧张起来，连带着她藏身的阴影都不安地波动着。

她必须通知理查德，孙氘很危险。

但她现在说不出理查德能听懂的话……

用她的一点点智慧，她很快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方法。

她可以用传音法术嚷嚷理查德注意她，然后画幅画来向理查德传递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