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啊!”
她颤抖着,全身蜷缩成弓背虾,将脸埋进弓起的双腿之间,嘴里不停的叫着“我不走...我不去...快来人,来人,快些把他(她)拉走...”
秋生医生见状赶紧吩咐人将林寡妇按住,准备再给她其他穴位扎针。哪知病人却暴躁了,突然从床上挣扎着跳到地上,嘴里不停的又吵又骂,双脚乱踢,两手在虚空里乱抓乱挠。秋生医生是个男人,不方便动蛮。铭义是女婿,这会儿就更不敢动蛮了。房间里倒是有几个女人,可都被林寡妇的凶相吓得直往后退。正在不可开交时,十四婶春梅和铭亮老婆一起挤进来,两人一左一右将林寡妇架住,又喊了个壮蛮妇人过来抱住她的腰。三人合力将林寡妇抬到床上,用绳子将双手双脚捆起来固定到床沿。林寡妇被捆在床上,两眼恐怖而无助的瞪着四周虚空,嘴里不停求着饶道: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求你饶了我吧...”
秋生医生又在林寡妇头上脸上扎了好多针,却一点也不见效,只得双手一摊说:“铭义,我的医术有限,你赶紧把老人送到省城去吧。要快,迟了怕是......”
中午时分,林寡妇已在省城玛利亚医院的病床上躺着了,护士给她打了镇定药。翠儿蹲在床边哭,铭义急得直搓手。很快,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进来,听了诊,问了病状,其中一个很疑惑的说:
“老人没什么病呀,正常得很嘛,怎么会狂躁胡闹呢?”
“是呀,她突然就这样了,也不晓得怎么回事”随同过来的春梅说。
“可能受了惊吓。先打针让她镇静一下,醒来后家里人再和她说说话,安慰安慰,应该没什么大事”医生看了一眼病人,又说:“打了针喂了药,给她手脚松绑吧,这么捆着可不行”
一听没什么大事,翠儿和铭义就放心些了,便和十四婶一起给母亲松了手脚。待医生出门,几个人才又聊起来。铭义到现在还不知道丈母娘到底怎么得的病,便问翠儿。翠儿脸一红,也是一问三不知。再问有经验的十四佬和十四婶。丰彰德顿了下,也摇摇头说没见过这样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十四婶春梅是个爽快人,见铭义看着她,便说:
“我也不太清楚。听有人讲,看见她早晨在野坟头上屙了一泡尿。还有人讲,她可能遇到五猖煞了。也有人讲,她可能...可能冲犯了哪个死人的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