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不合身,甚至像个斗篷,这是他少年样的身体决定的。
“跟我走。”汉子示意他抓着棍端,带着他走。他只得顺从,因为他不知自已身处何地,自己是何人。
出了石屋,便进入一条长而复杂的廊道。廊道的两侧堆着不少或缸或盆的器皿,里面盛着类似棺中的液体。廊壁上挂着一些动物的干尸与骨架,还有几幅器官被剖开后详尽描绘的图纸。
“我…”他正欲开口,却被汉子打断:“莫说话。”
汉子的肩甚宽阔,走起路步伐很稳,身上的肉块像铁甲一样扎实。他不苟言笑,胡髭疏俊,面目清朗,腰间跨一根金鞭,身体半覆三袭甲。从这些看来,他应是那所谓相师的贴身护卫。
此时的另一方,相师俯下了身子,低声自身旁问着:“戮源已成,如今又要怎样?”
“瓜熟蒂落,自然之理,待会儿…让我看看他的模样。”受问者忙着手中的活计,无暇抬起头。她的脸被稀散的白发遮住,佝偻的身体跟着手上刻刀的节奏一抖一抖:她正雕刻着一具女性的躯干,丰满的胸部从她手下跃然而出,那刻刀马上要划到了肚脐处。
相师沉吟不语,想着些什么,将方头拐杖扔掉,急急地冲出昏暗的阁楼,手下的人也赶忙跟过去。
护卫将他带到一处水池,嘱咐:“把血污洗净。”然后转身离去,在不远处背身站着,抱着胳臂。他看着身上的脏垢,心犯恶心,跳进水池,那水瞬间滋滋啦啦作响。本来清澈的一池水,转眼便被他染成了血色。他很快洗完,披上那斗篷似的直?,向护卫示意,那护卫立刻到来。
“嗯…”那护卫看清了他的模样,石板一样的脸竟有些动容。他趁机问:“你叫什么?”
“叫我密成便好。”
有些熟悉的名字,可他想不起,那一缕丝线般的记忆,早已在他脑中断掉。
“密成,我叫什么,或者,我应该叫什么?”他近一步问。
“我不能说。”密成后退了半步,重新板上了脸。“跟着我,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