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夏溪进门，发现夏雨雪又把客厅弄得乱糟糟，“收拾一下桌子，然后去换件衣服吃饭，有同学来家里了。”

他让王青谷坐一会儿，自己则是去了厨房。

夏雨雪上楼去换了件小背心，再下楼的时候发现桌子已经被王青谷收拾好了：“不好意思，青谷。你坐着就可以的。”

“青…青谷……”王青谷看着姐姐贴着自己坐下，顿时紧张起来，脸也有点泛红，“没关系的。”

夏雨雪面露疑惑，拉过了她的左手，和她握在一块儿。

王青谷接触到姐姐冰凉的肌肤，手心直冒汗，想挣脱却不敢。

夏溪这时候端着大盘小盘过来了，炖牛肉，炒了一个时蔬，主食是米饭。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他看着头快要埋进胸口的王青谷，一时觉得有点好笑，“先吃饭吧。”

两人这才坐开一点，一前一后接过碗筷。

“今天好像没有晚自习，你晚上有什么安排吗？”夏溪把盘子往右边推了推，示意她多尝尝。

“谢谢。”王青谷慢慢咀嚼，只觉十分软烂入味，既有炖菜的鲜甜，也有牛肉的馥郁，“味道真是不错。周四的晚上是通休，我平时都是去兼职几个小时。”

“难怪周日晚上还要自习，原来是补齐周四的空。”夏溪才上了几天课，就已经感觉身心疲惫，“你平时总说有事情，原来是去兼职吗，有够勤快的。”

“只是想独立一点而已。”她并不是很想聊这些，但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说道，“说起来今天见过黄昏学姐了，她是我要好的朋友哦。”

夏溪回忆了一下上午的经过，又看了看王青谷：“完全看不出来。”

“其实每个新生班都会分一个班助，一般是优秀的高年级学生，我们班原本应该是黄昏学姐带的。”王青谷的语气有点低落。

“原来是这样，那现在为什么是你来做那些琐事。”夏溪已经吃完了，又去倒了三杯水。

“不仅是这样，开学时的讲话，其实也应该是黄昏学姐。”她的语速变快了不少。

“上学期开始，她的状态变得很差，成绩一落千丈，连出勤也不太能保证，我和她交流了好几次，但也只是知道是她家庭的原因，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好多问。”

“那还真是可惜。”夏溪很难理解，一个成年人真的会因为父母离婚之类的原因就此消沉吗。

“其实我也不能理解，我也没有什么健全的家庭。”王青谷很容易就看出他的心思。

夏溪沉默，收了一下桌面便去洗碗，夏雨雪也跟了过去。

“我来洗就好，你陪着王青谷坐一会儿……”

“她有魔力。”夏雨雪打断他，眼里乌云密布，“上次来家里时还完全感觉不到，今天过来整个人都变了，魔力旺盛，像一个大火炉。”

夏溪怔住，她递过盘子，在他耳畔叮嘱：“今晚我去一趟学院，你去她家看看。”

“你早该去了，我这微末道行，确实看不出学校里有任何‘契机’。”夏溪惊疑王青谷的事情，也希望她能在学校有所发现。

“我现在其实很虚弱，一直不去学院，只是怕死。”她的声音依旧平静。

“有那么危险吗……”夏溪手心一紧，‘死’这个字眼着实把他刺痛。

“预感而已，我倒是希望预感不准。”夏雨雪擦了擦手。

他想要缓口气，于是转头问道：“我去她的家里要干什么？”

夏雨雪低着眼睛，她也不愿多说：“那孩子，背上有很多伤，像是长期经受抽打。”

他只能沉默，心却拧巴成一坨。

王青谷就是坐着，悄悄环顾这个出租屋。

“久等了。”夏溪终于从厨房出来，“我们去学院吧。”

下午是什么课夏溪完全不清楚，也不知道黑板上一堆符号是数学还是物理，他只是盯着王青谷的后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