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温良的刘昭妃再也忍不住心中怒气,敲着手中拐杖,大骂郑贵妃:“郑氏,你无耻!”
殿中气氛诡异,文武大臣个个缄默。
杨涟胸脯起伏不定,走出朝臣队列,对着太庙方向长揖到地,又转向郑贵妃激愤呼喊:
“太妃娘娘,据臣所见,皇后娘娘所拿诏书确实是陛下亲书,你当场撕毁,等同谋逆,可叹衮衮诸公,都是睁眼瞎,我也是糊涂,为了出狱,昧心支持福王,我宁愿再回诏狱!”
杨涟说完,转身仰头,脚步蹒跚而去。
左光斗、袁化中、魏大中、周朝瑞、顾大章,缪昌期也跟着离去。
朝堂之上,好些忠义之士,也看不下去,纷纷离去。
六科直房只剩下一众阉党。
“阉党就是阉党,毫无底线!”啪的一巴掌,拍在木工工作台上,朱由校愤怒无比:“朕再写一张!”
同样的诏书写毕,朱由校直接就让魏良卿拿上,前往六科直房。
“带上所有锦衣卫,当着郑贵妃的的面念给她听,她若敢不敢一刀砍了他?”
“万岁爷让砍,奴婢有何不敢?”
“好,去吧!”
“高起潜听令,御马监掌印你暂且代理,拿上朕的天子剑,率领腾骧四卫,接管九门防务,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得进出,放出一人拿你是问!”
“喏!”
籍籍无名了半生,终于傍上了大龙,高起潜信心爆满。
就在顾秉谦,赵南星商谈前往洛阳迎接福王之际,从社左门之中鱼跃而出一队足有四五百人的锦衣卫,迅速包围了六科直房。
为首锦衣卫正是魏良卿。
郑贵妃以及群臣全都惊慌失色。
魏良卿直奔郑贵妃而去。
郑贵妃面对直逼而来的魏良卿,身子不断向后挪动:“你来干什么?”
“万岁爷又写了份诏书,问问你敢不敢再撕了?”
“啊?万岁爷?”郑贵妃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哪来的万岁爷?”
郑贵妃接过墨迹还未干透的诏书,一下子就愣了。
“万岁爷在哪?”
“就在三大殿中!”
“我不信!”
“不需要你信!”
“万岁爷,让我问问你,敢不敢再撕圣旨?”
“有何不敢撕,我撕了你又能拿我如何?”
郑贵妃完全失去了理智,再次拿起诏书,刷刷给撕了个粉碎。
魏良卿手中刀,丝毫没有迟疑,随着一刀白光闪过六科直房,一抹鲜血喷溅出一道弧形,郑贵妃立时倒毙。
太骇人了!
殿中百官目瞪口呆,直到魏良卿拎着郑贵妃的人头离去,还未反应过来。
魏忠贤看到侄子满身是血,提着一颗脑袋而来,心再次提到嗓子眼里。
小祖宗啊,你又杀了谁?
啊!竟是郑贵妃!
咱家权势熏天都不敢正眼瞧一眼郑贵妃,你小子倒好,直接给杀了!
咱家就想痛快一死,却死不得,还得承受这世上最酷的刑罚。
兔崽子,造孽啊!
“大伴,裤裆怎么又湿了?”
就在魏忠贤绝望准备咬舌自尽时,万岁爷那亲切的话声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