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此乃忻城伯赵之龙!”
赵之龙,崇祯十六年守备南京,清兵下江南,率领数万大军直接投降。
“大伴,此人殴打你了吗?”
“打了!”
“魏良卿拿下此人,就地正法!”
魏忠贤闻言,头上汗珠子乱冒,连忙阻止万岁爷:“万岁要不饶了他,其父赵世新总督京营多年,赵家在军中势力庞大!”
整顿完皇亲勋贵,下一步就是军队,这么好的机会,岂有不用的道理?
“还反了他赵家不成,殴打大伴,就是在打朕,决不可轻饶!”
“良卿,下场,抓人,就地正法!”
“喏!”今日杀人实在太多,魏良卿手都有点颤。
刀落头落,午门广场,顿时死寂一片,一众皇亲勋贵再不敢抬头。
就在这时,御马监的小驴子冲入端门,沿着大道高呼:“让让,让让,前线军情急报!”
来到午门,叩见朱由校:“报,万岁爷,这是云南府都指挥使司军情急报,高公公唯恐耽误了军国大事,特地让我送来!”
小驴子满头大汗,浑身上下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小驴子立功了,朕的这罐冰镇豆沙,拿去喝吧!”
“俺不舍得喝,俺要供起来!”接过朱由校递来御用瓷罐,小驴子狂磕了几个头,喜极而泣咧着大嘴抱着罐子就跑了。
军报上的鸡毛全都掉光了,只剩三个鸡毛杆,牛皮质地的信封边角都磨花了。
朱由校拆开军报,信笺顶头赫然写着三个大大的“急”字。
“岂有此理,云南都司都是群饭桶!”
看罢军报,朱由校愤而站起。
魏忠贤为之侧目。
万岁爷适才杏眼圆睁,颇有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气度。
“哪里的军报,何事让万岁爷震怒?”
“云南孟定府要丢!”
天启四年十月,缅甸木邦王攻我孟定府,孟定安抚使罕金不敌求救云南都司,云南都司无力出兵,只能投递军报向兵部要钱。
朱由校说罢长长叹了口气。
想当年洪武大帝在中南半岛设置三宣六慰,掌控大半个中南半岛,明朝中后期却年年失地,三宣六慰基本成了历史名词,就连整个云南府的疆域也不及当年的一半。
归其根源是大明的军队建设制度出了问题。
想要改变大明的卫所制度,绝非朝夕之间可以做到,朱由校只能无奈感叹。
“不要拦我,我要面圣死谏!”
就在这当口,白发苍苍的赵南星冲到午门之前,被魏良卿一众锦衣卫拦住。
赵南星,三朝重臣,东林党领袖,罢官前是内阁辅臣,吏部尚书。
“良卿,让他过来!”
魏忠贤赶紧拦在朱由校身前:“万岁,小心赵南星预谋不轨!”
“大伴,让开,朕乃天子,自有天命护体,让所有人离朕十丈,朕要和阁老单独说话!”
“滚蛋,所有人也包括你!”朱由校连踹魏忠贤数脚,才把他轰远。
赵南星见此,眼前不由一亮。
“万岁,臣要弹劾魏忠贤和魏良卿叔侄,擅杀功勋为虐朝堂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