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向孙承宗一拱手说道:“吾师,既然你来了,就随赵南星一起出城,代表朝廷接见接见京畿百姓。”
终于可以见到魏忠贤了。
孙承宗令命,随同赵南星出城去了。
朱由校也很好奇城外什么个情况,竟把高起潜吓得屁滚尿流,也跟着去了。
朱由校来到朝阳门,只见夕阳之下,魏忠贤垂手而立,身旁站着杨涟,身后拥挤着无数破衣烂衫的百姓,绵延四五里远,锦衣卫赶着车马夹杂其中。
面对这些百姓,朱由校看得心酸,京师首善之地的佃农受压榨之深,那其他地方,更甚于此。
朝阳门缓缓开启。
孙承宗看到魏忠贤,主动迎了上来:“魏公公,辛苦了,万岁让老朽前来迎接你!”
被孙承宗的大手握住,魏忠贤受宠若惊,他实在没有想到素来不曾正眼看过他的帝师孙承宗今日如此热忱。
不用说,这是万岁爷有意安排。
万岁爷这是在鞭策咱家!
干得好就鼓励,偷奸耍滑就恐吓!
万岁爷好手段啊!
幸亏这趟差事,咱家尽心尽力没耍花活儿,受之坦然。
魏忠贤脑补一堆,和孙承宗热情寒暄:“阁老,不是在关外如何回来?建奴那帮兔崽子又不老实了,咱家早就想请旨,率军抄那建奴兔崽子老巢了!”
一旁杨涟闻听嗤之以鼻,和孙承宗见过礼,这才提醒魏忠贤:“差事办完,还不进城去向万岁复命?”
“是是是,奴婢这就进城!”魏忠贤不敢再胡吹,向孙承宗拱拱手,告别进城去了。
孙承宗见此颇为诧异:“杨涟贤弟,案子平反了?魏忠贤如何这般怕你?”
赵南星嘿嘿一笑,指了指杨涟腰中的东厂提督腰牌:“不怕才怪,而今杨涟提督东厂,魏忠贤能不怕?”
孙承宗惊异的更是瞪大了眼珠子:“什么?杨涟成了厂公?”
“哈哈哈,杨涟当然不会净身。万岁罢黜了魏忠贤的东厂提督,改任杨涟暂代而已。”
闻听,孙承宗完全凌乱在了风中,接着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不是魏忠贤粉碎了郑氏的阴谋,解救了万岁,为何还要罢黜魏忠贤?”
“哎呀!孙阁老,您肯定听到了街头巷尾的不实之言。事情完全是两样,若非万岁爷运筹帷幄,郑氏谋逆就得逞了。”
孙承宗更是迷茫,求助赵南星:“南星兄,事情来龙去脉到底如何?快给我讲讲!”
听完赵南星的简述,孙承宗满脸羞红。
还道魏忠贤成了擎天白玉柱,原来万岁爷才是真正的楚庄齐威。
此一刻,得知真相的孙承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乡亲们,万岁特命朝廷内阁辅臣,蓟辽督师孙承宗接见你们!”赵南星站于车马之上,向前来谢恩的万千佃户,介绍了孙承宗的身份。
“多谢万岁爷,万岁也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一眼望不到头的百姓,如海浪般纷纷跪倒,也跟着高呼万岁。
“万岁就在城头!”
人群中的锦衣卫,有人认出了身穿铁匠皮衣的朱由校。
这个消息瞬间就在人群里传播开去。
突然间身后百姓如同滔天巨浪向前奔流,瞬间就把孙承宗淹没进了人海之中。
百姓奔跑,就想近距离给天子磕个头而已。
“子民们,回去吧!”朱由校洒泪挥手下了城墙。
“大伴,告诉京畿百姓,今年夏粮地租全免!”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