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宋思媛是证人,要过去指认,便跟他们一起坐上马车,而宋家夫妇则坐着谢天的牛车。
马车上,宋思媛又拉下了帷帽,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完全没有了对之前裴家人的热情。
她听到裴修年已经能说话了,心中暗恨错失了机会,又对之前顾滟和赵氏差点坏了她的好事心存不满,闲暇根本就不想搭理他们。
顾滟听她刚才那番话,条理清晰不像是假的,本该放下心中的疑虑,可她却依旧还是隐隐有些不安,觉得事情怕不是这么简单。
她看了一眼宋思媛,“姐姐包扎得这么严实,不怕伤口不透气吗?”
顾滟怀疑她的伤其实已经好了,现在不过就是假装而已。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宋思媛冷淡地说。
“这当然,姐姐医术这么好,自己的伤自己最清楚。我就是看姐姐这样掀来掀去怪累的。”顾滟笑着道。
宋思媛怎么听不出她是在讽刺自己,恼怒地指着她,“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顾滟轻嗤了一声,顺着她的手指看到了她手中捏着的一块玉佩,颜色青翠欲滴,让她不由看直了眼,“姐姐你这玉佩真好看。”
她这话说话,宋思媛身体一震,猛地收回了手,甚至把这只手藏在了身侧,一副防贼似的模样。
顾滟倒是被她吓了一跳,不就是看了一眼吗?至于反应这么大!
裴修年看见宋思媛就觉得烦,正在闭目养神,赵氏也在打盹,都没有注意什么玉佩不玉佩的。
其实就算他们注意到,也什么都看不见。
这也是为什么宋思媛跟疯了一样的原因,她的玉佩除了她,没有人能看见。
可就在刚刚,居然出现了一个能看她玉佩的人,还是一个处处与她作对,被她视为克星的人。
宋思媛现在只觉得一阵阵寒气从脚底冒出来,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满脑子都是:为什么顾滟能看见她的玉佩?
玉佩的存在让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天命之人,更让她觉得自己有别于这些普通人,她可以取走这些人的气运,觉得自己就像神一样决定着别人的命运,这让她感到无比优越。
可现在出现了一个和她一样能看见玉佩的人,让她一直以来的优越感都荡然无存,产生了巨大的危急感和恐慌感。
而这些危机感和恐慌感,在她稍稍冷静下来之后,全都变成了对顾滟的杀意。
只要杀了她,什么危机都能立刻解除!谁也不会知道她玉佩的秘密!她必须死!
她心中爆发的剧烈杀意,几乎让她丧失理智,现在就想冲上去掐死顾滟。
宋思媛为了不让自己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情,大喊了一声,“停车,我要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