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为何事?”
“林伯父可知薛家二房当家人薛文,他如今病重,此前林伯父恶疾缠身,如今大好,外面谣言四起,但都没猜到我身上。”
“但薛文之子薛蝌,病急乱投医,从我曾经帮过的一名叫苏永恒书生口中,得知我来扬州,托庇林伯父府上,然后林伯父恶疾痊愈,他竟然写信来,求我救他父亲。”
林如海皱眉道:“听你这么一说,这薛文恐怕真到难言之时,旁人闻听此言,只会觉得荒谬,他却视为救命稻草,来信求救,倒也是至孝之人。”
“不过你与那薛蝌应该只有一面之缘,你答应前往,可是有所谋划?”
李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道:“是的,我看中了薛家掌握的商路资源,想和他们合作卖点东西,赚些银两。”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你以后入军伍,钱财的确必不可少,老夫因为身份之故,也不好帮你。”
接着李云将之前留在薛蟠那的暗手也告诉了林如海。
“我本打算以后与薛家大房合作,不是我心怀鬼魅,而是薛家二房底细,我并不清楚,相对而言,薛家大房无一人能撑门户,薛蟠……天真烂漫,只要肃清他家手下中饱私囊的掌柜,换上忠厚之人,就能用他们的铺子卖货。”
林如海细细思量一番,提出异议:“不妥,如你所说,薛家大房无人精通经济之道,你志不在此,日后掌权,自可威慑,但初期合作,必多生事端。”
“反观薛家二房,那薛文多年经商,精通经济之道,你若与他有救命之恩,此人性情也尚可,那拟定妥善合约,方能无后顾之忧。”
“这样吧,老夫再手书一封,为你壮壮声势。”
“多谢林伯父。”
见李云喜笑颜开的模样,林如海一愣,随即哪里不知道这小子就等他这句话呢。
“猴精的小子,算计到老夫头上了。”
“全赖林伯父爱护。”
趁着林如海高兴,李云壮似不经意道:“对了,听说林伯父爱女林姑娘去了神京贾府,她先天不足,从小体弱,不如我去后,替她诊治一番。”
话音刚落,不知为何,李云突然感觉周围的风都好似静了。
同时林如海的眼神明明没有任何变化,却似乎比之前多了几分警惕。
“林伯父,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李云被林如海平静的眼神看得心底发毛,干笑打破沉默。
“没什么,玉儿的身体……唉,老夫实亏欠她许多,如果你能帮她弥补先天不足,老夫感激不尽。”
“林伯父言重,您待我如子侄,林姑娘就是我妹妹,哥哥爱护妹妹,自是应当。”
眼神压迫感更大了!
不过李云强撑着保持表情平静,林如海盯了他好一会儿,移开了视线。
“嗯,老夫无法离开扬州,玉儿一个人在神京,你去后,多去看看她。”
这是允许了?
一定是允许了吧!
不过现在的林黛玉几岁来着,她比薛宝钗小一些,自己身体年龄和薛宝钗同年,究竟大一些,还是小一些就不清楚了。
很可能林黛玉此时才十岁,还真是个小妹妹。
刚起的一点基于电视剧林黛玉形象的念头,立刻烟消云散,他对小姑娘真没啥兴趣,还是当妹妹先养着吧。
这么一想,他再看向林如海时,立刻变得坦然,毫不心虚。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林如海何许人也,李云之前第一句话,他就察觉到了其险恶用心。
此时却是心中松了口气,但随即就有点腻味。
老夫的玉儿钟天地之灵秀,姿容如兰,恬静宜人,多年未见,定然出落得更清丽脱俗。
念及此,林如海又怎么瞧李云,怎么不对劲。
是夜,书房内,白瓷宫花灯台上的蜂蜡,烛火静谧,蜜香弥漫,映照出俯于红木雕云龙纹书案前的林如海身影。
他盯着面前信纸良久,伸手从青玉笔架上取了支狼毫笔,沾墨落笔。
“玉儿,一别多年,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