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这么站在屋外,薛蝌屏退下人,李云这才开口道:“令尊肺部严重感染,呼吸功能衰竭,为今之计,唯有抗生素和我师门独门疗法双管齐下,才能抢回一条命。”
“抗生素是什么药?何处有卖?就算倾尽家财,我都要买来。”
抬手虚按,让薛蝌稍安勿躁,李云看着薛蝌眼睛,严肃道:“你就不担心我在哄骗你?”
薛蝌闻言愁苦道:“近日来,我找遍了金陵附近神医,全都束手无策,就算你是哄我,我也不愿放弃这一丝希望。”
原来如此,还以为完全丧失理智呢。
“既然你愿意信我,那立刻去准备大蒜,越多越好,还有大量容量大的广口硝子瓶,密封性越高越好,我要制作抗生素。”
硝子是这个时代玻璃的称呼,在扬州时,他每日看大量的书,什么书都看,还常外出乱逛,疯狂弥补常识。
“没问题。”
薛蝌赶忙唤来长随,吩咐购买大蒜和硝子瓶。
“还需要什么吗?”
“大蒜是必不可少的原料,等大蒜到了再说,现在我先给令尊做个紧急处理,你吩咐人准备好热水。”
语罢,李云快步走入病房,将房门直接关上。
来到床边,李云将薛文扶起,侧躺在床边,嘴巴张开对准痰盂,然后单掌按在其胸膛处。
薛文的情况比林如海严重得多,不紧急处理一下,他怕坚持不到蒜精提炼出来。
现在这个时代,提炼蒜精只能用蒸馏法,恰巧他所学战场医术知识中,有专门篇章介绍这个方法。
毕竟战场上,药品很可能会断供,这时候就需要想办法就地取材。
大量的炁渡入薛文肺部,抑制病变组织的继续恶化。
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做法,因为一段时间没有李云炁的压制,病菌会继续扩散。
当初治疗林如海,他只是用炁拔除毒素,后续固本培元,调养身体,还是用的珍贵药材熬制的汤药。
薛文的情况则相反,治疗过程要用炁调养,用蒜精拔除病根。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哇的一声,大量腥臭液体从薛文口鼻溢出,落在痰盂之中。
做完这一切,李云朝门外喊人拿热水进来。
早已心急如焚的薛蝌一把推开门,让端水的丫鬟赶忙进去。
“好生清理口鼻,这痰盂里的东西,用火烧了。”
起身轻呼了口气,李云朝薛蝌和薛宝琴投去安心的眼神。
兄妹俩朝薛文看去,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的脸色似乎真的好了一些,呼吸也平缓许多。
“令尊坚持到抗生素提炼出来应该没问题,现在就看你能不能买到足够多的大蒜了。”
金陵地处北方,天气寒冷,大蒜种植一般在春季,生长周期五至六个月,秋季收获。
大蒜对寻常百姓家而言,只是一味调味料,经济价值也不高,所以种植不多。
薛蝌哪里知道这些农作物知识,听完李云讲解,立刻安排人,要去外省尽最快速度买来大蒜。
是夜,薛蝌送走大夫,一脸喜色找到了薛宝琴。
“妹妹,大夫说爹病情有所好转!李兄真乃神医也!”
事关父亲安危,在完全信任前,薛蝌自然不会只听李云一面之词,当晚就找来大夫号脉。
面对这天大的惊喜,薛宝琴喜极而泣,虽不停抹泪,嘴角却是怎么也压不住笑。
“太好了,爹有救了,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娘。”
惊喜过后,冷静下来的薛蝌拦住了薛宝琴。
“不可,爹现在情况虽然好转,但并未脱离危险,虽然我也希望爹能转危为安,但万一……”
薛文倒下后,薛母也病倒,薛蝌小小年纪,就不得不撑起家中事务,短短时间,他便成长许多。
但如果有可能,这种成长,他一辈子都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