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淼倚坐在软榻之上,剑眉下的星目看着冯锦那一脸懵逼的状态,心头的火气便涌了起来,喝骂道:“蠢东西,没点眼力劲,那贾蓉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可明白。”
没用的东西,还要他把事情说明来。
冯锦吓的又忙不迭的跪在地上,也不知殿下又发什么火,只是当听见贾蓉的事情,开始还有些懵逼的反应不过来,眨眼的功夫就会意下来,忙应道:“奴婢这就去回贾蓉,让他安排周全来,恭候殿下大驾光临。”
这回自己应该没有揣摩错吧!
陈淼闻言,竖立起来的眉头舒展开来,摆了摆手,道:“下去办差吧!”
听着殿下明显缓和的声音,冯锦心中微微一喜,暗道自己这回果然是没猜错,殿下对那位蓉大奶奶颇有兴趣。
哎,殿下分明是心中有意,却又大发雷霆,都说伴君如伴虎,自己跟在殿下身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殿下不愧是皇爷身边教养长大的,有皇爷的风范啊!
此时的冯锦也明白过来,想来自己这次自作主张的罪责,便是迎合了殿下的心意,故而才小惩大诫,要不然的话,自己不死也得脱成皮。
念及此处,冯锦恭敬的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待冯锦退了下去,陈淼指尖轻轻敲击着书案,脑海中回想起秦可卿那妩媚风流的玉颜,模样端庄之中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妖媚之感,剑眉之下的星目闪动。
对于秦可卿,一直都有她是公主的说法,不明详情的陈淼可能会持怀疑之心,然而此时的他心中却十分笃定,那秦可卿定然不是皇室血脉。
关于秦可卿身份的疑点,最大的关键就在于原著中她的葬礼实在太隆重了,出殡时,除却四王八公都来送丧,更是连宫里的太监都给她送丧礼了,葬礼之隆重,也很难不让人产生误解。
只是话虽如此,但结合眼下朝堂的局势,反倒是理应如此。
四王八公,那都是武勋一脉,宫里的太监,十有八九是来自大明宫,他们这般隆重,无非就是向天子展示政治态度。
如若不然,就算秦可卿是公主,也绝对不可能有这阵仗,反而因为秦可卿只是宁国公府的儿媳,表明政治态度的效果更佳。
再者说了,秦可卿若真是皇室血脉,身为公主,本就没有继承权,一般而言并不会祸及于她,毕竟再怎么说,那也是皇家子嗣,斩尽杀绝,不就是在灭绝自己的子嗣。
旁的不说,陈淼那几个参与兵变的哥哥之中,其子嗣也不过是贬为庶人,年幼的公主,更是寄养在后宫妃嫔之下,哪里就需要被弃养生堂。
而一旦是连公主都要赶尽杀绝的那一种,就算是现在的陈淼都不敢顾忌叔侄之情,又有哪个王公贵族敢窝藏?
最为搞笑的是,既然秦可卿的身份敏感,那宁国公府还敢如此的张扬,那贾珍又如何敢爬灰?这是觉得皇家的刀不厉乎?
说白了,其实就是借着秦可卿宁国公府儿媳的身份,表演一场政治秀而已。
至于说秦可卿所用的生活用品超过规制......什么武则天的宝镜、赵飞燕立过的金盘、杨贵妃的木瓜、寿昌公主的榻、同昌公主的连珠帐之类的,陈设品而已,没必要上纲上线。
若这都要锱铢必较,那陈淼吃过进贡给天子的贡品,用过天子批改奏折的朱笔,岂不是陈淼就.....不可说,不可说。
故而所谓的秦可卿是皇室血脉,其实都是无稽之谈,以讹传讹,更不会是陈淼的侄女。
眼下这冯锦都安排妥当了,做主子的也不能打击他们的积极性,毕竟以他那日在天香楼的所见,若是自己置若罔闻,贾珍爬灰的事儿拦都拦不住。
既然都是要失身于人,便宜贾珍那老腌货,那还不如便宜自己。
拖沓不至,犹豫不决,这可不是陈淼的性格,既然自己心有所动,那便身随心动,他堂堂一个亲王,难道就不能享受享受?
宁国公府。
夜幕降临,园林深处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喧闹声,一轮弦月挂在那暗沉的天空中,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铺上了一层银白色的面纱,静谧祥和。
亲可卿沿着游廊走道而行,妩媚风流的玉容皙白如雪,两弯柳叶细眉下,那双水润的明眸蕴着一抹疲惫之色。
来到自己的屋子,秦可卿抬起纤纤素手,掀帘而入,抬眸之间,便瞧见那桌案前似是坐着一道人影,芳心惊恐,喝道:“谁。”
“可卿,是我。”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秦可卿芳心一顿,凝眸看着那道黑影,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可见其面容,轻缓一声,道:“原是夫君,怎得不点蜡烛。”
说着,秦可卿便让丫鬟瑞珠点燃屋内的烛火,橘黄色的光芒亮起,映射在贾蓉那张清秀的面容上,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