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的茶杯吸住了江董明的目光,茶杯仅剩见底只剩些茶渣,还有些茶渣粘在杯沿。
向来都是只喝半杯,道茶渣入口有损滋味。
“夫人都明白的。”
夫人只怕不愿再见我……
“景儿……”,江董明似要说些什么,却还是没能说出口,疲累开口:“你且拿火盆去祠堂,明日寻个名头,放她出来。”
“明白。”
江德走出,带上书房门,心下想。
望扶苏事情早些了结,老爷能安心,小姐也能无忧。
“姐姐。”
江流景在前去西边的祠堂偶遇住在东边院子的江令仪,此时还下着暴雨,来人半身湿透。
“有什么事情吗?我急着离开。”江流景递过腰间帕子,不欲停留,抬脚就走。
“无事,姐姐可安好。”
“好,没事我就先走了。”江流景转身后似又想起什么,转头吩咐:“春荷,顾好二小姐,回屋后喝点避寒的,你也不要忘了。”
“是。”
说完江流景就随着青鸾快步离去。
“二小姐,我们也回去吧。”
“嗯,啊嚏。”江令仪从腰间摸出自己的手帕,将江流景的那条放入怀中藏着。
江流景回头看时,发现她们并没有向中院走去,反而原路返回。
江府的祠堂,除了门口一侧,其余三侧放满木制牌位,行列摆放整齐,正中放着三个蒲团,中间一个比之其他的更为凹陷。
江流景跪在靠右侧窗户的蒲团,暴雨迎来了它的假期,不再不依不饶地拍打窗户。
这是一场很大的局。
一时没注意,话有些说大了。
江流景震惊久久不散,脑子不断闪过多种可能。
对于从未经历如此事情的她来说,投身入局,就是一场豪赌,不知前路,筹码是江府众人对她的感情。
如果身份暴露,那就是死路一条。
后知后觉,恐惧涌上心头。
可能是之前梦一场,有恐惧情绪她却不害怕去做。
谁又能证明这不是梦呢?
“小姐,江管事送来了火盆、裘服。”
临近孟冬,风顺着青鸾打开的房门吹进,有些微凉,裘服正好披上挡风。
青鸾手碰到江流景颈侧时,她瑟缩了一下,瞧见青鸾穿着有些单薄,说道: “你要不先回院吧,手好凉。”
青鸾又将火盆端到江流景身旁,保证火星刚好不会溅到她,摇头拒绝,“旁边有小屋,炭火足。”
“若不是不允,我便陪着小姐一同跪着。”
“ 上次秦韦……秦世子来我院里的那回,公子后续如何罚你们的,也同我一般?”
江流景双手撑着,挪动双脚。
跪得有点麻了。
“只罚了月银,其他处罚江管事并未提及。”
青鸾忽然转头查看四周,又前去把门关上,对着江流景说:“小姐 ,现下无人,可以栖身之地休息一会 。”
“不要做掩耳盗铃之事。”江流景拍掉拉她起来的手,继续劝说:“我不放心白鸾 ,你还是回去,明日再过来。”
“不去,春丽自会照顾白鸾,她嫌我烦。”
“去,听话,你也生病了谁来照顾体弱多病的你家小姐。”
江流景又挪动双腿,拉紧裘服。
“好~”
青鸾拖着语气回答,往火盆里加碳后不情不愿地走出去,关门的声音略大。
“煮点姜汤喝。”
来时伞净往她身上倾了,自己倒是淋了个透。
“知道了。”
门后幽幽传来青鸾的声音。
还真是个小孩,如果是现代,就是个高中生。
不过这个身体……
“不舒服。”
江流景嘟囔着抱怨,原本挺直的后背也松垮下来,这会青鸾离开,雨的假期也结束了,造成的声响和昏暗且布满牌位的屋内。
恐怖片高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