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龙感觉心口痛,疼过之后终究笑了。他言道:“好,哥哥帮我们建吧。”
“哎,好!”
凌龙接着试探着问道:“把我身边保护我的的人撤掉,这个要求大概是不行吧。”
龙云说:“嗯,不行。世道还很乱。”
凌龙点头,看向窗外,喃喃自语道:“战争,要何时结束啊。”
“快了,哥哥保证!”
次日午间,总统府。
柳嫣正在用午膳.
柳嫣面前摆着蘸碟,碟子里井盐、芥末、酱油、酿醋虽都是上品却没甚稀奇。
正对的大菜是鹿肉,鹿是一年龄的小鹿,取腰背上0.3寸一条小里脊,百十只拼成一盘,不蒸不煮,片成蝉翼般薄厚。柳嫣夹起一片,鼓着腮帮子,笑出酒窝。只看她的表情就能想象鹿肉的鲜美。她赞了一声好,便叫侍者送到内屋,赏了小雨。
辅菜配的是蒸鱼,来自海拔负三万米的深海,有个雅名唤作“六十里雪”。通身雪白不沾一点工业的残污。越是深海鱼种,味道越是接近海水,少几分鲜美。单那主厨是个妙人,白肉似水,无甚口感,只有鱼眼睛堪用。使尖刀利刃,活取鱼眼。眸子爆炒,配辣椒香辛等物,眼白勾在盘子围边,沁透了久熬的老汤,当真鲜美无比。
侍者端起一勺凑在柳嫣嘴边,她轻启唇舌,轻点头,说一句“新鲜”。又浅尝了几勺,顿觉无趣。“也就吃个新鲜,汤汁什么的都是老味道。撤了,以后不许再上了。侍者听了,面无表情,走到柳嫣看不到的角落倒掉。
以柳嫣为核心辐射出去,侍者一一把菜都取了两勺,送到柳嫣面前品鉴。直至桌围边缘一道佛跳墙,一道开水白菜,都是寻常好料堆砌,无甚好讲。侍者切了白菜心的当心一粒,鲍鱼斩去裙边,涂在柳嫣面前的可丽饼上卷成一卷。
侍者喂了两口,柳嫣便摇头叫她放下。
这是餐桌左边的光景。
餐桌的右边,柳安如缩在一角。一手筷子,一手蒜。狼吞虎咽地吃着阳春面。满桌的珍羞都与他无关。香气从左鼻子钻进来,从右鼻子又出了。
柳嫣放下可丽饼,走了十几步到了桌子那一头。她夹起桌子边的一只海参,递到柳安如面前。“啊~父亲,您要演这种戏码到何时呢?美酒不饮,美食不享,人生何求?”
柳安如吸溜了最后一口面,又喝完了汤,把碗放下。摆了摆手,说道:“不了,爸爸吃饱了。”面碗与这一桌子的美食间仿佛有一道沟,泾渭分明。
柳安如神色凝重,犹豫片刻,开口道:“你吃着,我说着,你好好听。“
“愿闻其详。”,柳嫣放下刀叉说道。
“奢侈点没关系,死不了人。杀个把人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世道就是这个世道,你爸爸我还有几分薄面。但是,凌龙这小子以后就不要再见了。出了事……谁也保不住你。”
柳嫣面色一冷,又拿起刀来,柳安如全不畏惧。只见柳嫣手握刀柄,锋刃朝内,猛地钻向自己的脖子。间不容发,窗外枪声响起,总统府的玻璃破碎,子弹精确的命中刀刃。饶是如此也晚了半寸,刀刃撕破柳嫣纤细的脖颈,从侧边划过,渗出血珠来。子弹撞击刀身,柳嫣一时反应不及,餐力脱手飞舞出去,还掀掉了她的一根长指甲。十指连心,柳嫣却一声不吭,反而一笑,笑得瘆人。她笑道:“我没想死,吓吓爸爸罢了。怎么样,您有没有吓到?”
柳安如两眼一黑,瘫倒在椅子上,缓了许久,屋外有人敲门。他无奈言道:“你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
调查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