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我看这城里,唯一能为百姓着想的也就袁总督和将军了。”
徐应舟凑了上来:
“将军如今高升,这院子实在是小了些。我还另有一套极大的宅院,正好送与将军容身。”
刘慎立刻皱了皱眉,赵大头也一脸疑惑出声问道:
“姓徐的,你又搞什么鬼?当初抠抠搜搜地几十两银子就想打发我们,现在要送我们院子?”
“赵爷您这话说的,我这不是错过了,上赶着巴结咱们刘大人吗?好歹咱们也是一同逃过难,您就别这么说我了。”
徐应舟哭丧着脸。
他心中自然也有自己的精明算盘。要想把这处偏院地下的财宝转移走,只能巴结刘慎的门路,看有没有机会扯着他的大旗把东西偷运出去。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虽然金声恒被评为平息左逆第一功,但袁总督心底真正看好的人是刘慎。
若非那场大火,金声恒也不会反正,现在联合顺军对抗建奴之说更是无从谈起。
“院子就不必了。这地方虽然小,我住着也挺舒服的。”
刘慎摇了摇头。
现在不是贪图享乐的时候,九江以后自己也不一定会多待,比起城内,他甚至更想住到城外的顺军军营里去,感觉那里才比较安全一点。
城内的明军,信不了一点。
而且对面的宅院已经无人,正好给周定他们几人栖身。
“至于什么巴结不巴结的,也没那个必要,大家凭良心说话做事就好了。以后说不定还要有麻烦徐家主的地方。”
徐应舟有些失望,但还是不死心地凑上来说道:
“大人言重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小民以前是做漕运出身,现在虽然船没了,但水上的弯弯绕绕还是了解的,大人如果要往南运什么东西,只管交给小民就好。”
目光还特意瞥了一眼院中的箱子。
在他看来,当兵当官的都一样,哪有不捞的,就连刘慎这样看起来清白的军将,不也满院的金银珠宝。
总不能就这么放在即将与建奴开战的九江城内吧。
一旦有失,岂不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句话却突然提醒了刘慎,他抬头看向周定:
“我记得袁总督给城外扎营的顺军刚刚拨了粮草,拨了多少?从哪里运来的?”
“五千石,都是城里的存粮。袁总督本打算让承宣布政使司转运东湖仓里的粮给顺军,
仓使称战火焚仓正在抢修,道路运输不便盗贼出没云云,拖着不肯运粮。袁总督只好把城里的存粮先运到城外。”
周定回答。
“五千石...四万人倒是能吃上一个月,但是后边的顺军怎么办?他们才是抵抗建奴的主力。”
跟自己想的没错,明官对顺军依然有着很大的抵触情绪,区区一个布政司下的仓使都敢公然违抗总督的命令。
这让刘慎有了一个很恐怖的猜测:
东湖仓里很可能没有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