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云一怔,似乎吓到,接着,便要跪下,却被苏公公扬起拂尘制止,“虽是代陛下,可陛下不在跟前,他老人家素来宽容,想来不会问罪,你若说实话,咱家会上奏陛下。”
言下之意,说实话,有赏,说假话,呵呵。
“臣妇说,是臣妇跟将军发生龃龉,不小心伤了将军…”
她说着,还是跪下去,抬头,看着沈阔震惊,柳如霜得意的脸,痛哭流涕,“都是臣妇的错,真的跟柳姨娘没关系,柳姨娘是将军的心头肉,而臣妾不得将军喜爱,陛下要问罪,就问罪臣妾好了。“
“你承认了,就是你,让…”
柳如霜原本就想把木婉云供出来,可沈阔不让,非说在搞清楚之前要谨慎。
可这么难得的机会
她怎么能错过。
木婉云可是抢了她的位置,仗着圣旨赐婚,耀武扬威,霸道专横。
她早就忍不了了。
柳如霜说着,从沈阔身上起身,得意张扬,似乎已经看到了木婉云的死期。
“是啊,是我,是我碍了妹妹的眼,只要将军高兴,我都可以…“
木婉云俯下身子,以头触地。
柳如霜一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平日里,木婉云总是嚣张跋扈,今个儿转性了?
难不成她也害怕这个说话娘娘腔的阉人?!
柳如霜满眼鄙夷,不过是狗仗人势的没根儿的东西罢了。
也值得她怕成这样?!
原本她觉得木婉云还有些难缠,没想到…
沈阔微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木婉云,大脑快速转动。
他一直以为暗卫是陛下给她的,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若是陛下给的,那陛下又何必让人来?
还是想借刀杀人?
他迷茫了。
“沈将军,咱家再问你一次,你当真不打算说实话?!”
苏成心里已经有了判断,可还是忍不住问道。
毕竟陛下虽然忌惮沈阔,可眼下局势,还离不开沈阔。
陛下可不希望沈阔出事。
可他却也总是讳莫如深,还威胁木夫人,他的正妻抵罪?!
抵罪?!
为谁?!
自然是他的心肝儿?!
他目光阴恻恻扫向得意洋洋的柳如霜。
陛下之前就让人调查了这位,查到她有个远房表姐逃难去了邻国,如今是邻国兵马大元帅的妾室。
按理说这层关系,是不能留在沈阔身边的。
可这也是陛下的精明之处。
如此,万一卸磨杀驴,就好办的多。
只是,若是这位压根就是奸细,且沈阔知道,还有意隐瞒,那就另当别论了。
等不到沈阔说话。
苏公公面色又难看了几分,冷笑出声,“好,好一个沈阔,好一个沈将军……”
沈阔面色发紧,被这几声冷笑弄的心慌意乱。
晕乎乎的脑子也更不够用的了。
他说什么?
万一就是陛下要杀他?
而且如霜没有及时给他处理伤口是事实,万一追究下来?
而且就算暗卫不是陛下的人,那他府上一直潜藏着这么多得高手,他能说的清楚吗?
沈阔这时前所未有的清醒。
眼看苏公公脸上的表情怒气要溢出来,急忙道,“苏公公,就是意外,真的,其实是我跟夫人闹着玩,不小心伤了,这不是怕传出去不好听,所以就说是遇到刺客…”
该死的,原本还想把自己塑造的英武一点。
没想到人家不信。
“沈将军,这真的是实话?!”
苏公公回头,目光锐利,好像看穿一切。
沈阔心里突然就有些发虚,低下头,思索了一瞬,还是忍不住改口,“好吧,是我这爱妾,她跟我闹着玩…“
“终于说实话了,沈将军,早就听说你宠妾灭妻,半点都不尊重正妻,可木夫人是陛下赐婚给你,你这是藐视天恩,出了事,还想威逼正室顶包,是非君子所为,今日,咱家就代陛下…”
说着,苏公公看了一眼虚弱的沈阔,摇了摇头,最后落在柳如霜身上。
“沈将军还有伤在身,再罚,恐伤及,可你,一个妾室,目无尊卑,伤及主君,还延误治疗,罪无可恕,来人,打二十大板!即可行刑!”
话音落地,便有人准备长条凳和板子。
要把柳如霜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