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学院,一个被莫高所有学院排挤的学院,教学楼外围满了糊满铁皮的铁栅栏,金属的铿锵交击声夹杂着蒸汽机刺耳的嘹鸣,雾气从每个教室充斥而出。
费铎尔踩着台阶走上教学楼的二楼,食指轻叩在教室门上。
“进来。”主人的声音空灵又慵懒。
费铎尔轻轻推开门,讲台上的女人一头褐色长发,唇上抹着火焰般的红,黑色的皮裙紧贴着玲珑有致的身体,高跟鞋包裹着紧致的小腿,小麦肤色和黄色眼瞳说明她有着南斯拉尔和雅帕丽两种血统。
“哟。”野豹般的女人用着涂满黑色机油的指甲打了个响指:“格陵兰男孩是忙里偷闲,还是知道你再不上我的课就要挂啦?”
格陵兰男孩,是希芙蕾亚·杜芬给费铎尔起的外号,格陵兰岛是人类探索的最大的冰山,在极北之地,那里的坚冰亘古不化,之所以这么称呼费铎尔,是她觉得费铎尔的气质跟那座冰山一样,酷不酷不知道,冷是真的冷。
“很抱歉,希芙蕾亚导师。”费铎尔低头致歉:“最近有些事,希望您谅解。”
朝着讲桌下面努了努嘴,希芙蕾亚竖起食指:“今天的内容很简单,用你们桌子上所有能用的东西,造物,我只有一个要求,必须实用,亲爱的们,记住,机械学的唯一真理就是实用。”
费铎尔坐在教室里唯一的一张空桌子后,这张桌子一直属于费铎尔。
班里的座位不是固定的,大家心照不宣遵循一条铁律,最后来到教室的人,要坐那张桌子,因为桌子前面就是讲桌,讲桌后是一言不合就会提起美腿、用高跟鞋踹你胸口的美女导师。
有人陆续动手了,安静的齿轮在铆钉和涮上机油的链条上开始转动,希芙蕾亚端起一杯咖啡期待着得意弟子们的杰作,确切来说是期待费铎尔的作品。
他做出来的东西总是出人意料,希芙蕾亚的眼睛环视一圈后停在费铎尔手里,男孩很安静,有条不紊拾起一根铜管,纵使是希芙蕾亚这样的美人看到男孩的手也不禁感叹,如此修长匀称的手指应该在某个华丽的舞会上敲击琴键。
一个小时后。
“我做好了。”教室后面脸上长满雀斑的男孩兴奋地喊。
希芙蕾亚晃着美腿走下讲桌,绕过摆弄零件的费铎尔来到那男孩的身旁。
“贝尔特斯,”美女导师皱起眉毛:“请解释一下你的大作。”
贝尔特斯捧起手里的小物件,眼神里毫不掩饰得意,“希芙蕾亚导师,您看。”
他扭动了下发条,桌上的造物片刻后动了起来,齿轮产生的动力使它从桌子上爬上手背,最终在肩膀上停留,从两侧伸出细长的链条,看起来就像机械臂,伸出一半卡住了,贝尔特斯尴尬的看了眼希芙蕾亚,又拨弄了下发条。
意外横生,机械臂发出‘吭哧’的声响,希芙蕾亚眼疾手快拾起桌上的《机械学导论》,扇在贝尔特斯的左脸,啪啪作响。
“贝尔特斯,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喜欢你脸上的雀斑,可以去做手术,不必采用这种危险的方式。”
雀斑男孩心有余悸斜眼看了看书本,崩飞的零件差点就划烂了他的脸蛋。
“我的本意是创造一个可以挠痒的机械,我的祖父时常因为够不到后背使唤我。”贝尔特斯羞红了脸,旁边人跟着起哄。
希芙蕾亚放下书,带着危险的笑:“也许你可以帮你祖父买个痒痒挠,比你做这种无聊的垃圾实用的多。”
男孩讪讪摸了摸后脑,眼睛有意无意在希芙蕾亚的胸前飘过。
希芙蕾亚当然不在意,她这样的从不吝啬自己的美丽,血气方刚的少年看见她难免多看几眼。
甩去一个不屑的眼神,希芙蕾亚开始在教室里逛起来,期间不断响起高跟鞋跟和血肉的碰撞声,伴着少男们的哀嚎,当然也有为数不多让她感到满意的作品。
最终希芙蕾亚停在讲桌下面的书桌旁,全班的人都围在费铎尔身后,他们很在意这次费铎尔能做出什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