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天倾西北，日月星辰移焉；地陷东南，百川水潦归焉；银瀚泄而江河涌，巨灵行而山川聚；星移斗转，陵迁谷变，仙舆始分九域；厚之央央，绥及万方者曰中州；烟波淼漭，溟溟无涯者曰东浮……”

“行了行了师父，这段后山的猴子都听腻了！说点别的。”

“嗯，那就单说咱这北域吧……北域何辽哉，日月不得脱！浮云连广漠，沙海接天穷……”

小娃儿捂着耳朵，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听不听，秃驴念经！”

“好小子。行，那我给你讲讲北域五指之盟吧……咱们北域啊修者之多如大河沙数，大小门派也是多如牛毛，难以计量，经过漫长岁月的攻伐争斗，合纵连横之后啊，其中就诞生了各擅胜场的五大宗门，分别是丹宗离焰山，符宗墨海，器宗万福洞，兽宗天雪原，还有一个错刀盟；这五大宗门高高在上，实力雄强，由于谁也奈何不了谁，你死我活地斗下去也无益，于是在错刀盟牵头下结成了五指盟，立下种种条约规矩，共同治理北域修真界，如果有谁敢违背……”

“停停停，这个改天再听。”

老者佯怒道：“小混蛋，真难伺候，那你说，到底想听什么？”

小娃儿仰头叉腰：“我要学新功法。”

老者勃然作色：“胡闹！你连吐纳养息法都没学透，学什么新功法？贪多嚼不烂，是修炼之大忌。”

他却撅起了嘴：“那师父你为什么给大师兄开小灶，那天我可全看到了，你偏心！”

“唉……你不懂……”老者没了脾气，把花白的胡须捋了又捋，“行了，你附耳过来，我教你一个更厉害的，乃是元婴大能亲授口诀，千万不可外泄！可知道了？”

“‘福尔’是什么意思？”

“不学无术的混蛋，把耳朵凑过来。”

……

‘哆’，‘哆’，‘哆’，屋外忽地响起了敲门声，夜已深了，不知是谁来叨扰，老者心下一惊，向外面问道：

“何人啊？”

“……师父，是我。”

小娃儿听出了声音，喜笑颜开道：“是大师兄和师姐回来了，我去开门！”

门刚打开，却见大师兄满身血污跪伏在地上，涕泪横流，不住地磕头，把门槛下的青石板磕的‘咚咚’直响，不消几下，额头就在地上捣的稀烂，令人触目惊心。

老者语不成句：“尘儿你这是？你身上怎么……你……你先起来！”

“师父我对不起你，我没能照顾好师妹，让她……让她惨死……惨死在……呜呜呜呜……”

“大师兄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师父！”

小娃儿冲过去就要拉他，却被一把推了个踉跄。

老者在背后扶住，喘息良久才颤声道：“侯儿，你先回去！”

小娃儿却还在嘴硬：“我不！”

老者怒极，猛地把他拽过来就要教训，“回去！你这……“却见小娃儿哆哆嗦嗦，捂着眼不住抽噎，满腔怒火顿时化作一汪苦水，只好摩着他的头顶叹息道：“侯儿，先回去行吗？”

“师父求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