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都给我住手!鲤,你给我赶紧退下!”
“阿爹,阿黑便是他打伤的!我……”
“你给我住口!若不是养了多年,如今有了感情,这条恶犬早就应该宰了!
今日险些再次闯祸伤人,你这还有了脸?莫不是平日里,我对你缺了管教?”
“阿爹教训的是……阿爹教训的是!”
面对自己阿爹突如其来的训斥,钱鲤不敢争辩半句,尽管心中在疯狂吐槽自家老爹今日怕是吃错了药,不过脸上却是不敢有丝毫表露,狠狠瞪了赵毅一眼之后,依言退后了几步。
里正这边呵斥完自己的儿子,便扭头将目光打量向了院门口正持棍而立的赵毅身上。
“你是?”
一边问着,里正一边已经在脑海中疯狂搜寻,一道身影突然从他的记忆深处浮现,“莫非你就是那赵家的二子?叫做赵……毅?”
整个芦穄里虽说不大,但也有六七百号人,让里正完全记清楚每一个人的长相,显示不现实。对于里正没有第一时间就认出自己这个小辈,赵毅倒是毫不在意,向里正拱手一礼道:“启禀里正,小子正是赵家二子赵毅,伯兄和阿姆让我今日来里正处傅籍。”
听到赵毅肯定的回答,里正的脸色再次温和了三分。
“原来是阿毅啊!不错,不错!如今的个子都已经赶上你阿爹当年了!
今日若不是你来的及时,再晚些,我们怕是已经上田去了。
这样,你随我一起去一趟里廨,里中所有文书历来都保存在那里,你今日要傅籍,也需要在里廨那里办理,如何?”
“如此,小子便要麻烦里正了……”赵毅再次向里正拱手一礼道。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傅籍之事,本就是我这个里正该做的。”
说完,里正向家里人交代了几句之后,然后从屋中取了里廨的钥匙之后,便在前带路,和赵毅一起往里廨而去。
一大清早,里廨之中,居然空无一人。
里正在院门外,敲了好一会儿,只听到院内传来阵阵狗吠声,却无人前来开门。
无奈之下,只好掏出钥匙在锁孔上试了试,索性门后的门闩没有被插上。
捣鼓一会儿之后,里廨的大门便被顺利打开了。
名为里廨,其实是一个不小的院落,院子外侧还有牛、马、车厩。不过如今里中的牛、马、车都已经被里民们借出,因此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迈入简陋却结实的院门后,却见里面有前后两个院子。
邻前院门口内里右侧有一塾,也就是一间小屋。相当于前世的保安室,是里卒的住处,放置有一矮榻和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其旁建有一处狗舍,一条老黄狗被牵着脖颈,正抬头向着进来的里正和赵毅二人张望。见到来人是里正后,便低下头,懒洋洋地继续在地上趴着。
里廨之中,保存有里中所有文史典籍,日常须得有人守着以防有宵小之辈图谋不轨,又或者是发生一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