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琅赶忙扔下手里的伞,急忙跑过去将地上那瘦弱的身影抱起。借着微弱的光芒,依稀能看见她惨白的脸。
他双手颤抖的在她小巧的鼻尖试探了一下,感觉她的呼吸十分的微弱,倒想随时都能断了一般。
冬琅急声吩咐身后的刘管家,“还不快去找大夫。”
他说完便抱起虞折烟往自己的院子里跑,身后的刘管家跟不上他的脚步,扑通一声跌倒在了地上,顿时摔了一个狗吃屎。
等他抱着虞折烟到了自己的屋子,却见宝潇儿正在那里绣着花,见少爷抱着一个泥人回来,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快去请大夫。”冬琅抱着她便往室内跑,“拿一套干净的衣服来。”
宝潇儿赶紧让人去小厮去请大夫,然后拿了一套自己的干净的衣衫进去。
可她一见到屋内的情形,顿时犹如夏日惊雷一样,炸在她的而耳边,“少爷,这可使不得啊,以后烟儿姑娘可要如何嫁人?”
只见雪茜琼纱下,那烟儿身上的衣衫已经被褪去了。满是泥污的青丝悉数被披散下来,可依旧遮挡不住那满室的春光。
那玲珑的身段,雪白的肌肤,以及少女妙曼的身躯,皆暴露在空气中。
然而更令她诧异的是,这烟儿的胸口上竟有一个血淋淋一个字,依稀能辨认出来,正是奸字。
那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却在隐隐看见被划开的肌肤,十分的狰狞可怖。
花如纱为难她的事情府邸里已经传遍了,没想到那女人竟如此狠心,看来果然是青楼出身的,毫无怜悯之心。
冬琅骤然抬头,正对上她震惊的眼眸,“把衣衫给我,你先出去准备热水来。”
待宝潇儿领命下去,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肩膀上,那里面满是懊悔,他怎么就狠心不救她,他不过是生她的气罢了。
待他换好衣衫,大夫很快就来了。
满脸胡子的老头把完脉之后,赶忙开了几副药出来,只说性命无碍,只熬过一晚上便好了。
冬琅忙命人按照方子将药熬了出来,然后又亲自侍奉她喝下,然后又是亲手替她包扎好胸口上的伤。
满屋子的奴仆从未见过自己的少爷如此担忧一个女人,皆是满脸的震惊。
躺在床上的虞折烟竟呼起冷来了,冬琅干净让丫头们去找汤婆子等物件来。
现在正值夏日,这些东西早被藏起来了,如今猛然去找,众人顿时翻箱倒柜的,忙作一团。
可到了下半夜虞折烟竟又浑身冰冷了起来,冬琅见她紧闭双眼,瘦小的身体不断的冷的哆嗦,那些汤婆子根本就不管用了。
他坐在床边,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可她那双小手,竟像是八爪章鱼一样死死的缠住他。
冬琅见她的身子大半都暴露出来,赶忙先将她从新塞回被子里,却不料她扯得力气太大,两个人竟双双跌倒在被褥里。
她身上的香气,夹杂着淡淡的药香就那样萦绕在他的鼻翼间,带着无尽的诱惑。
他陡然间吻住了她的唇瓣,然后他眸光一紧,手臂一松,就势将她压在柔软的锦褥里。辗转间的唇齿相依,他只觉得她樱唇的柔软芬芳永远吮吸不够一样。
闻着她身上的馥郁的香气,只刹那,便将人醉过去。
冬琅的手伸向她早已凌乱的衣衫,眸底却有着最温暖的笑意,“烟儿,本少爷会娶你,你可答应?”
她依旧紧闭双眼,嘴唇翕动,将好像是在呢喃着什么。
他附耳过去,他的脸上满是笑意,心也跳的很快,可就在他听清她嘴里的那些话的时候,眼底的笑意消散,散的那么快,心更像是被狠狠的撕扯着一样。
“封凰”
这一次他彻底听清楚了。
冬琅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人人称赞的南安王世子,他们年纪相当,自然成了朝中人相互比较的对象,那时候他刚读四书五经,便听闻他已经是出口成章,人人称赞的天朝第一人。
他风华绝代,人品相貌亦是极好的,自然远远胜过了他这个只会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
冬琅放开了她冰冷的身体,然后看着躺在被褥中的她,“那日你说喜欢我果然是谎话,本少爷什么样的女人不曾见过,这点心思你如何能瞒住我,你看他的眼神分明是与旁人不同的。”
他说完便穿好衣衫,脚步踉跄的出了屋子。
宝潇儿正在守夜,听了这声音,赶忙过来,“少爷,外面湿气重,你怎么穿这样单薄就出来了?”
冬琅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悲凉,“去找人将她送回去,今晚之时莫要跟旁人提及。”
虞折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她睁开眼,便看见青荷正坐在她身边打着瞌睡,屋内并未开窗,她热的鼻尖上一层的细汗。
待她坐起身来,青荷才听见声音悠悠转醒,“你醒了,我马上去找大夫。”
虞折烟只感觉头昏脑涨,胸口亦是撕扯一般的疼痛,“我没事。”
她只记得自己跪在雨中,竟连自己是如何回来的都记不得了。
青荷听她这样说,只得做了回来,然后拿着手帕替她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世子妃赏你了些药,我帮你敷上。”
虞折烟见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便伸手接了过来,只瞧了一眼,便觉得浑身一阵暖意。
这药瓶她原是见过的,那时候舅舅偶然得了一瓶,亦是百般珍藏,只说这是贡品,此药药效极好,只有那些皇亲贵胄才能用。
她又闻着那瓶子上有淡淡的檀香竟是封凰身上的味道,想必他也是戴在身上许久了。
青荷见她对着药瓶子不断的傻笑,不由得调笑了她一番,然后将她的衣衫扯下来,替她往伤口上擦药。
虞折烟的脑袋里竟忽然闪现出一幕,顾玠那厮正解着她衣领上的盘扣,一颗,两颗
然后是肚兜
她的脑袋嗡的一下,急声问道:“昨天晚上是谁送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