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薇请假了两周,回来后,便告诉江明升不用塞钱了,奶奶走的很安详,江明升沉默不言,他这才明白原来她一直都清楚,他没想到,因为他明白姜幼薇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因为她清楚,那些人都是有所图谋的,若自己连这副皮相都没有,估计连路边的狗都不看一眼的,哪怕最困难无助时都没有向别人请求过,当初曹阳伯豪掷三十万给她让她治病去,她拿不准曹阳伯的心思,所以她拒绝了。
后来姜幼薇便时不时嚷嚷着要还他钱,不过被他婉拒了,江明升告诉她现在是好好学习的时候,心思要用到正经地方,姜幼薇不服,江明升便用上次那个臃肿大胖子的事吓她,这招他屡试不爽。但时间长了,姜幼薇问他怎么防备痴汉,江明升说道,我就是痴汉啊,姜幼薇摇头道,你连我都打不过,江明升无语至极,跟她说搬砖去吧,锻炼身体还赚钱,等你一拳撂倒一个汉子时就没人敢惹了。起初江明升不以为意,直到那次节假日三天假期过后,姜幼薇委屈巴巴的说她去工地上干了三天太累了,还是好好学习吧,手上还有一道口子,是搬砖搬出来的,还好是戴着手套,她那脖颈后边还积着灰没清理干净,记忆犹新的是,那几天姜幼薇走路腿都在哆嗦,这种好几天才缓过来的一看就知道是因为乳酸堆积产生的,只是姜幼薇走路哆哆嗦嗦,让江明升不由得想到一句话,青春没有售价,只分床上床下。
夏天天气炎热,女学生们穿得越发清凉,一眼便知大珠还是小珠,尤其是姜幼薇,果真是藏而不露,锋芒内敛,加上上次拥抱,让江明升略感意外,这小妮子是真有料啊,虽然算不上很大,但也不小啦,一只手刚好握得过来,大小合适,更胜在富有弹性,软弹软弹的,最为关键的是这小妮子竟然还有体香,怎么形容呢,就像是花有清香月有阴,有点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感觉了,而每到夏天,作为同桌的江明升便不得不接受这种熏陶,而江明升作为在这个青春懵懂,花样年华的年纪的一个发育正常将来终将要成为干部有点小色心的小男生,这个考验有点严峻,打心里讲,他对自己的毅力不是很有信心....
如此江山怎能不让人留恋,大丈夫当如是也!
他曾经在那件事之后,不知怎的,就时常不小心的往姜幼薇那瞟几眼,只能心里怒骂自己不是个东西,当然,只限觉得自己好像被姜幼薇发现的时候,下次继续,嘿嘿。
直至一天笔不小心掉到姜幼薇板凳下面了,想着借笔掉地上了,自己去捡笔,在这个角度一不小心看上几眼也很正常,身正不怕影子斜,说干就干,不料,姜幼薇似乎是要贴心的帮忙捡笔,也跟着弯腰低头,两人动作都很快,等江明升意识到后已经晚了,一抬头,那脸盆恰巧撞到那滚圆处,Q弹~,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入乎其内,出乎其外,角度不同,认知也便不同,人一定要学会换位思考。
值得一提的是,夏天衣服穿的都很薄,触感不懒,那叫个软玉温香,斤两不少,该长肉的地方真是一点也不含糊,都用不着孩子喝某鹿奶粉了,省钱还健康,正感慨着,便见姜幼薇转头,那眼儿神,颇具杀气!
....
姜幼薇指了指南边,随后说道:“就在咱们学校门口那条街对面的奶茶店,我之前周六日也一直在那干活。”
江明升问道:“你是缺钱还是急着还钱。”
俗话说,这冤有头债有主,债清了可就一拍两散了,江明升觉得小幼薇对自己这么独一份的好可不就觉得亏欠了自己什么嘛,好到连他都觉得自己亏欠了她什么,所以这钱不能还,他直接大手一挥告诉小幼薇这钱不算什么,咱俩互相帮助各不相欠,结果小美人偏偏很犟,有点上头了。
姜幼薇柔软的睫毛轻颤,那双清眸一抬,仿若流动的水,流淌着独属于她的柔情,如天空般澄澈,如湖水般宁静,好似在古城的石阶,竭尽全力朝生活的琐碎奉上了纵深且秀美的画卷,她嘴唇蠕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可惜,好景不长,江明升嘴碎:“你就当彩礼就行,可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少女眼底荡漾的微波瞬间就夹带上了一丝丝的幽怨,姜幼薇叹了口气,“原来我这皮相还不错,对你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江明升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有写日记的习惯。”
姜幼薇点点头:“咋了。”
江明升从书包里拿出一本日记,“今天中午,你的日记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书包里,可能是装书的时候装混了。”
瞬间,姜幼薇刷的把日记夺了过来,江明升以为她误会自己偷拿她日记,正要解释,就见姜幼薇严肃道:“你有没有偷看,说实话!”
江明升立刻举手,摇头道:“没有!”
姜幼薇舒了一口气。
但江明升脸色黑黑,严肃道:“但是封面最底下一行,'江明升单身一辈子,断子绝孙。'看到了。”
姜幼薇略微僵硬,“江明升,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啊。”
姜幼薇站起身来,整个人慢慢逼近,一手指着江明升,“花小钱办大事,媳妇这么好找吗?彩礼给多少啊?”
江明升答道:“诶,这你就不懂了吧,谁说喜欢的人就非要在一起了,爱意随钟起,钟止意难平。”
姜幼薇气的坐下身,怒骂道:“渣男,你们男的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谁要是碰上你那真是该死。”
江明升嘿嘿靠近道:“所以缘分就一定要把握住啊,缘分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一个人把握住没用,这叫有缘无分,一切的关键都在你啊。”
姜幼薇果断道:“我可不喜欢你。”
江明升又贴近了几分,再近点就能搂搂小腰了,微笑道:“跟你讲个故事吧,我爹呢他也写日记,说是日记,其实就是我爹追我娘的记录本,那本日记我看过,总共一千多页,一天就是一页,连写了三年,也就是说我爹追我娘追了至少三年,直到把我娘追到手他就不写呢,我觉得我爹还真够舔的,连舔了我娘三年,我也是真不知道我娘是怎么想的,那么多富二代追着,偏偏选中我爹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难不成真被我爹打动给洗脑了?但看到日记的最后呢我好像明白了一点,我爹写道,其实有些话不说,初恋永远都是暗恋,那些话错过了时候就再也说不出口了,会后悔一辈子的,爱而不得最为悲惨,喜欢到最后换来散场最伤人心,错过一个人太简单了,男人总以为我爱你就不会走,女人总以为你爱我就会来找我,所以到最后,一个不曾挽留,一个也不曾回头,彼此就这么错过了。”
江爹日记=渣男手册,如今也算是子承父业.....江明升拽住姜幼薇的手,大声喊道:“所以,姜幼薇,我来找你了,我也喜....”
姜幼薇吓得赶紧捂住他的嘴,瞪眼道:“你吼那么大声干嘛,你不怕被别人听到啊!丢不丢人!”
江明升快闷死了。
少女后退两步,只是两手掐着衣角,指尖轻微颤抖发白,见她眼中泪光点点,“你不骗我?”
江明升疯狂点头,“不骗你,绝对不骗你。”
少女小声嘀咕道:“我怎么看不出来,也就口头上说说,喜欢能有多喜欢。”
“就...就是很喜欢。”江明升也跟着缩了缩脖子,害怕的看了姜幼薇一眼。
姜幼薇先是笑了笑,最后眼泪竟止不住的往下流,一边抹着泪水,一边说道:“江明升,你不懂,我真的...没啥尊严了,承受不起,尤其是对你,我也跟你讲个故事吧,鸡蛋它自以为是建立起一个牢固的外壳,摇摇乱晃伤害不了它,人用整只手将它紧紧握住,压力从各个方面传来,它也都抗的住,若单独从一个角度去撞击,就能发现那坚固的外壳其实也如此不堪一击,内部其实也早已被搅的破烂不堪。”
江明升替她擦去眼泪,温柔说道:“幼薇,其实啊,书写我们人生的这支笔,若我们自己都握不住,那便没有人能握住了。
可能也是老天垂怜,也可能是这世界太小,能让两个人相遇,也许人心更小,一辈子也就装的下这么一个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也是我想要告诉你的,人心都很脆弱,尤其是装了一个人的时候,这份分量就更重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能证明什么,但我还是想跟你说,哪怕再强大的人,越是痴情越怕落空,我这颗如琉璃般易碎的心,就赠予姑娘了,还请姑娘捧好,我怕它有天也跟着碎了,但我更怕它碎的不够干净,如果姑娘要摔碎它的话,还请用力些,好让人彻底死心一回。”
江明升再次替她抹去眼泪,笑道:“别哭了,没啥好哭的,多笑笑,你哭起来,真的,还是有那么点,难看的,不就是一些挫折吗,这不是熬过来了嘛,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看到,那女子脸颊上散落着的那一抹晚霞含羞一笑,便红透了半边天。
以后,别说我欺负你了,就算是别人欺负了你一点,我就天打雷...”
姜幼薇一下捂住他的嘴,抹了抹泪花,伤心道:“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我顶不住了。”
姜幼薇被夸的委屈的又哭了起来。
透过窗户,正好能看到晚霞。
晚霞很远,远在天边。晚霞很近,触目可及,能照暖人心。
只是教室靠走廊一边的窗户,乔清妍颇有闲情逸致的观赏着这一幕,她舔了舔艳唇,轻笑道:“挺男人的嘛,江明升,那就祝你们...百年好合,有情人终成眷属喽。”
乔清妍伸着葱指,轻点着嘴唇,思索着什么。
随后,乔清妍便迈步悄悄离开了,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过了一会,姜幼薇也不哭了,她实话实说道:“我得走了。”
江明升不动声色,轻轻嗯了一声。
姜幼薇那双秋水眸子突然明亮了起来,笑的弯弯似月牙,缓缓靠近江明升耳边,江明升甚至能感觉到少女那头柔顺的散发捶打在自己后背的感觉,还是体香扑面,就听少女呵气如兰道:“别难过了,你有啥好难受的。”
温润的湿气让他耳朵发痒,这话听的江明升小心脏砰砰直跳,江明升身子徒然一僵,没来由说了句:“那你直接搬我家吧。”
“江明升!”姜幼薇呵斥道,闻言,江明升挺胸收腹,刚坐端正,洗耳恭听,就听姜幼薇轻柔吐出一个字:“滚。”
可下一刻,就听江明升慢悠悠道:“善者不辩,辩者不善,就算是真小人也比伪君子来的强,你看啊,这世上这么多坏人,你还都看不出来,这些人不是伪君子是什么,个个衣冠楚楚,冠冕堂皇,到最后被背刺了你都没地方哭去,所以啊,有时候,在这茫茫人海,你能碰到我这么一个小人是你的幸运,我这个人啊,说啥就是啥,随着性子来,绝对不会明面上一套,背地里又一套,遇到我,你就心底里偷着乐吧。”
姜幼薇翻了个白眼。
只是少女心里默默打起了退堂鼓,突然就觉得跟他表明态度后,这家伙就没之前看的顺眼了,有点小小的后悔,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免得天天担惊受怕这个坏胚又看上别的女生了,好像是男孩子如果不是真心喜欢一个女孩,一般是不会表白的,这家伙应该是真的喜欢自己的,但是男孩子不是一般最难释怀的就是初恋吗,就怕这家伙对自己是见色起意,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那就糟糕了,见色起意还好,万一中途被勾搭走了就完了,可恶,突然觉得现在怎么这么多女妖精,没一个要脸的,都怪这家伙,还真是恶心,自己以前哪有这么多烦心事。
姜幼薇又鼓起了粉嫩的腮帮,虽然外表看起来挺可爱的,但心里却是越想越气。不过气归气,却想着怎样在不知不觉中把这家伙的话套出来,自己已经不指望他说实话了,但必须知道他之前有没有跟什么女妖精勾搭过。
在姜幼薇思索之际,这一刻。
少年转过头看向少女,眼神清澈,不见一丝杂念,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似是欣赏这人间难得一见的美景。
眼神交汇对视之际,见那平静如湖面的清澈眼眸,貌似少女心底的某根心弦又一次被触动,好像恋爱脑又上头了,姜幼薇心底怒骂了一声自己不争气,以后被欺负也是活该,又默默安慰自己了一句有容奶大,无私天地宽。
少女脸颊微红,撇过头去,撩了撩鬓边青丝,睫毛下垂,低了几许,两瓣红唇轻启,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只得乖乖闭上,抿了抿嘴掩饰自己的尴尬。
原来这就是恋爱中的傻女人啊,怪不得白菜能被猪拱了的。
这时。
晚间的清风透过窗户,扬起窗帘,煽动桌上的杂乱的试卷,驻留在少年头上,将头发打的凌散。
少年冽嘴一笑,少女三千青丝如杨柳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