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卡戎敲门后，好一会才有回应。

“进......”

回应的是个女声。

迟疑了一番，最终他还是推开了门。

与外面的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相比，房间里黑灯瞎火、一片死寂。

“停电了？”

卡戎正疑惑，顺手打开了门边的开关——

啪！

房间顿时敞亮起来，不大的空间里有四张办公桌，横七竖八的摆着；不知用途的空盒垒成小山，堆放在椅子和角落的桌上；空档案袋与文件散落在地上，甚至有不少能看见鞋印...

就在卡戎观察环境时，一把椅子“咣当”一声飞到他跟前，随即从最里边的黑板与办公桌的夹缝里探出一个脑袋：

这是一个年龄与她相仿的女人，银色长发杂乱的披散在身后，白色衬衫外是蓝色的低领长袖毛衣，一条绘着橄榄枝的蓝色领带奔放的飞上她的额头，而她本人则毫不在意。

“嗯...？怎么了...？下班了？汉斯——！庞克——？哦，我忘了，那家伙刚死没多久...”她摇摇晃晃的从椅子拼成的床上起身，自己则一阵东倒西歪。

卡戎注意到，这家伙甚至裙子都没穿好，只是斜挂在腰间。

至于袜子，则是一长一短、一黑一白，从她这副状况来看，极有可能是早上出门的时候随便穿的。

“呃...你好？我是新来的...干员，名叫卡戎·墨菲，很抱歉打扰到...你的休息了。”卡戎一边说一边考虑自己的措辞，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嗯？哦，是你啊，汉斯提到的那个，新人。”女人在桌上扒拉了半天，终于摸出一副银边圆框眼镜，戴上后打量起他来，“...汉斯呢？那老东西不会又去喝酒去了吧？”

卡戎双手一摊：“很不幸，我想是的。”

“那家伙...算了，大不了让他写这一周的报告好了。简·霍特，叫我简就好。”简说着，当着她的面开始整理衣物，“顺便问一下，入职进行到哪一步了？”

卡戎别过脸去：“入职那一步。”

“...”

又是一阵沉默，房间里只能听见简给裙子扣扣子的声音。

“也就是说，你只签了个字。”

“你又说对了，简。”

“太棒了...”简指了指她刚刚睡着的办公桌对面，“那是你的办公桌，上边是你的ID卡，别搞丢了。拿好，然后跟我来。”

卡戎来到桌前，拿起桌面上有一道绿色条纹的塑料卡，角落的位置刻着“Lv.4”。

“4级卡，是等级倒数第二低的那一档，一般干员都是这种，大部分权限都有，够用了。”简解释道，“最高是1级，我的是2级。”

她拿出自己的ID卡，上面是黄色条纹，角落的位置刻着“Lv.2”

卡戎注意到，虽然简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但对控制局十分了解，至少比汉斯要熟悉得多。

“我们组有多少人？”他问道。

“一个小组一般是四人，我们组现在加上你，一共三个——我，汉斯，还有你。”她张开一只手，比了个“五”的手势，接着又放下两根手指，“原本的两名干员，一个失踪、一个确认死亡。”

卡戎突然有点后悔了。

他半开玩笑道：“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你吗？”简似乎认真思考起来，“你是从哪知道控制局的？”

卡戎想了想：“大概是遭遇了神秘事件，被汉斯他们找上了吧。”

“说你有神秘适应性？还是具有某种特质？”她来到办公室的小吧台附近，那里放着一台咖啡机、一台电饭煲和一台小冰箱。

“神秘适应性。”

简点点头：“那就对了。卡戎，能加入控制局的人，你觉得是正常人吗？”

卡戎耸肩道：“很显然。”

不是。

“所以说你多少还算聪明。”她打开咖啡机，“如果你当时拒绝的话，现在应该已经被编上号了。”

“什么意思？”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简微微一笑：“异常体被收容时，为了方便控制，会根据性质和危险等级编号。这么说，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