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辰时未到,天刚蒙蒙亮,洋溢着新的一天的强烈的希冀气息。
“小荷,起床了……”
“唔,月清,月清……你,你晚上没睡我吧?”
一听见月清熟悉的声音,程碧荷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翻了起来。
但是,自己全身一阵战栗,刚一起床,就头重脚轻。
此时,她才发觉,自己昨晚太累,以至于她一从月清房中出来,就连被子也没盖,纱衣也没脱,就睡着了。
此时她才发觉,自己夜晚睡觉时,根本没有将被月清解开的扣子,重新系起。
而此时,月清则一脸宠溺地将因为夜里着凉、昏昏欲睡的程碧荷抱了起来。
“小荷,你感冒了,得好好休息。但是……”
月清说完一半,语气犹豫停顿,程碧荷却瞬间明白,月清指的是丹会报名。
丹会,只能真人前来报名。
“月清,我没事……不啊!”
程碧荷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句。
接着,她已经被月清整个儿地抱出了卧室,衣衫凌乱。
幸好,程碧莲已经早早地去集市抢先占位子、卖粮食了。
二人世界,极为暧昧。
程碧荷迷迷糊糊地坐到桌子旁,差点直接赖在月清怀里再次睡着。
“月清,我昨晚干了什么?为什么我……梦游了?”
程碧荷晃了晃脑袋,她话音刚落,昨天晚上,她为月清解决了灰气发作却被吻得最后感冒的记忆,争相涌入脑海。
“这……没什么,没关系。”
程碧荷看着月清欲盖弥彰的遮遮掩掩,笑了笑。
“哈哈,我想起来了。”
她吃了几个果子,而精神依旧不太好。
最后,她居然又一次倒在月清怀中,投怀送抱,睡着了!
“小荷,你身体怎么这么虚弱呢……”
月清呢喃着,而他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了一个小丹瓶。
为病得不轻、唇上苍白的程碧荷喂了一枚地级的补气丹。
小荷的睡姿,刚才他唤醒她时,已经目睹了。
而这一次,她不仅环住了他的肩,而且一抖一抖的,睡得极为不妥帖。
“冷……借我,给我……”
她的小爪子不停地挠着他的胸膛,而一层薄薄的衣衫已经被她穷追不舍地几乎挠破,撩人的火争相燃烧,星星点点。
“小荷,醒醒……”
她,为何还不醒?
月清用水抹了把脸,压抑住了自己体内蒸腾的热意。
他将程碧荷娇娇的小脸轻轻用水擦拭,动作轻柔又娴熟。
凉凉的感觉与暖暖的悸,程碧荷揉揉眼,她如今,已经被带到了一个令自己十分陌生的地方。
她还没有打量周围的布设,便感觉到了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目光。
有艳羡、嫉妒、痴慕,以及……月清的关切。
“月……月清,你你你……干什么呢!”
程碧荷明白了一切。
她身体内,鼎气再次恢复,帮助她疗愈了感冒。
而昨夜,她的鼎气消耗得太多,以至于她染了病。
“小荷,快快快,我们去排队!”
月清急道。
他一路御剑飞行,抱着小荷的身影格外俊朗又干净,自然受到了无数目光的注目礼。
程碧荷直起身,打量起了周围。
她,居然以为,月清拐走了自己。
“咳咳咳,月清,放我下来。”
她不经意间的呢喃,让月清含笑答应。
他轻轻巧巧地,将程碧荷放开。
丹会和武会的举办地点,都处于云下城的一径河的源头,巧七山边。
一座看上去既内敛又高大的建筑,矗立在山畔。
而一座稍矮的小楼,是初赛的验丹之地。
此时,辰时已到。
小楼那一片地方,已经是人声鼎沸。
许多参赛者也已翘首等候于此地,队伍长得宛如长龙般蜿蜒。
“小荷,我们可能要等很长的一段时间呢。”
对于一年一度的云下城丹会的盛景,月清也十分无奈。
上一次也就是去年的丹会初赛筛选日,他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才轮到自己。
那一次,还是在雷之力发作猛烈的情况下。
这一次来参赛的人,摩肩接踵,比上一次人还多。
还要等两个多时辰?
自己一时半会儿还可以挺住,而早餐都没有吃多少的程碧荷,怎么挺?
许多无所事事聊八卦的报名者,却突然低声惊呼了起来。
他们的神色,或鄙夷或惊艳,私下里交换了无数眼色。
似是贵人来。
程碧荷敏锐地感觉,身边的月清,身体一僵。
她还没问他为何如此异样,却听见了几声惊呼。
“天哪,柳少来了!”
此起彼伏的惊叹声,络绎不绝。
“哦,对了,柳少,应该就是你曾经说过的那个柳放吧?”
程碧荷扯了扯月清的衣袖,小声问。
“嗯,小荷,我不会让他捉住你的。”
月清宽慰程碧荷。
他与疑惑、想一探柳放真容的程碧荷,一起随着人群极目远眺。
近了,近了。
一辆由八匹膘肥体壮的天马拉的金车,如同一团金光,耀得人挪不开眼来,连眼泪也禁不住晃了出来。
“哐哐哐……”
一队亦步亦趋的仆人装束的严谨“部队”,从遥远的山脚下蜿蜒成了一个队形,尘土飞扬。
他们似乎修为都不弱,一番奔跑下来,头上几乎没有半点汗珠。
天马,是鹤与马的杂交变异,价格至少一只几千甚至更多金灵币。
柳放财大气粗,一口气拉车就拉了八头,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啊。
大家心照不宣地沉默。
而且,那金灿灿的宽敞马车倒映着阳光,似乎还真的镀上了一层金箔,价格不菲。
八匹天马拉着车,在空中招摇。
它们个个似乎被娇生惯养得趾高气昂,如鱼得水般在空中游弋、滑翔,时不时,还猛地一个爬升,再次混入了漫天旭阳的热意与光晕中。
直到又过了一会儿,几乎全部在排队等待的人群都在惊叹、讶异着看向它们,天马才傲气十足地降落下来。
尘土再度纷飞,而一队仆人,也掐好了点,稳稳当当地跑来,恭恭敬敬地候着。
在马车的一侧,用云花锦制成的花帘被人一把扯开,上面挂着纯属装饰的小小水钻叮咚乱摆。
奢侈!真奢侈……
大家屏息静气,等待着“大人物”的出现。
终于。
一个表情轻浮、身着华丽缎锦的戾气少年,从车上大马金刀地踱步,缓缓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