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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奇迹

2000年 8月,那时 7岁的我,本应开启二年级的学习生涯。然而,命运却因一个小小的意外发生了转折。不识字的外婆在为我报名时出现了差错,于是,在 9月,我不得不再次踏入一年级的教室,来到了天翔小学。倘若外婆当时没有报错名,那么在未来 11年后的高三,我或许就不可能遇见徐明霞。也就不会有后来为你写下的情书散文诗词集和小说。原来,今生与你的相遇,是一场美丽的误会,却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与奇迹。在没有和你遇见的这漫长的 11年里,你究竟发生了哪些故事呢?我常常在心中暗自思忖,多么希望你能将那些故事说给我听。又有谁能有幸陪你度过那美好的青梅竹马时光呢?谁能看到你眼中那如诗如画的日月星辰、一草一木呢?

那时的我,初入天翔小学,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老师和同学。老师在下课的时候,会教我们全班唱《布娃娃》,那清脆悦耳的歌声仿佛至今还在耳边回荡。那是我记忆中学会唱的第一首歌,它承载着我童年的纯真与欢乐。老师还为我们讲过许多精彩纷呈的故事。有一次,老师讲述了有人去山洞里探险的经历。那些勇敢的探险者在山洞中迷失了方向,没有水喝,陷入了绝境。后来,他们靠着喝尿才艰难地存活下来。而那些放不下面子喝尿的人,最终被渴死了。这个故事让我们感受到了在极端情况下生存的艰难与无奈。老师还讲过有人斩巨蛇的故事,那惊心动魄的场面仿佛就在眼前。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具体的情节都已渐渐被我遗忘。老师还提醒我们,万一有人被绑架了,劫匪拿一条鱼给我们吃的时候,要抢着吃鱼肚子。因为懂得鱼头鱼尾美味的通常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会被敲诈更多的钱,所以要假装穷人喜欢吃鱼肚子的肉。这些故事不仅让我们增长了见识,也让我们学会了在危险情况下如何保护自己。

一年级的时候,我就学会了打乒乓球。那小小的白色乒乓球,在球桌上跳跃飞舞,仿佛带着我的梦想一起飞翔。我经常在下课后就迫不及待地奔向乒乓球桌,与同学们一起尽情挥洒汗水,享受着运动带来的快乐。后来,到了三年级,那些曾经陌生的人早已渐渐熟悉起来。我们一起学习,一起玩耍,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那时,老师要求我们每天都写日记,可是我却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写。每天的日记都变成了流水账,只是为了应付作业。每次考试写作文的时候,我更是感到无从下手。总觉得没有什么可写的,绞尽脑汁也难以写出精彩的内容。写不出来的时候,就只能费劲地编故事。看了作文书,也只能跟着那个套路写,却始终算不上文采出众,难得高分。于是,母亲为了提高我的作文水平,花了很多钱给我报了我们语文老师的一个作文学习班。周末的时候,老师爱带着我们去学校背后的山上写作文。我们带着纸笔,沐浴着阳光,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好。老师让我们现场写作文,希望我们能从大自然中汲取灵感。可是,尽管花了好多钱,我还是觉得难以将作文写好。作文并不是靠浪费钱补课就可以写好的,凑字数及格很容易,可要靠自己多看书,积累丰富的知识和词汇,才能写出高分作文。作文难写是因为它的题目往往不是我想写的内容。所以,到了高中的时候,我也觉得几百字的作文都很难得高分。如果写的东西是自己想写的,那么就算是一百万字也会觉得挺简单。

学校里有一间空房子,那是我们欢乐的小天地。一下课,我和同学们就会飞奔到那里疯打。在那个房间里,没有女生的身影,只有一群充满活力的男孩子。你踢我一脚,我踢你一下,玩得不亦乐乎。每次上课的时候,我们全身都是脚印,却毫不在意。那时候,我们觉得这很好玩,就当是在进行搏击训练。然而,好景不长。后来,可能是被三好学生举报邀功,他们说我们每天下课在那里打架。于是,这间房间就被上了锁。我们感到非常无语,只能无奈地解散。其实,我们并不是在打架,只是在疯着玩,当作一种训练而已。失去了这个活动场所,我们的活动地点就变成了操场。中午的时候,我们会玩斗鸡游戏。每个人抬起一条腿用膝盖朝前,另一只脚跳过去,一群同学相互对撞。然后,两个人一组,人背着人,或者一个人抱着另外一个人的一条腿,空中的人单脚跪在同伴的手上,然后十几个同学一起踢摔或者拉倒空中的人,谁先落地谁就输了。有时候,我们还会分帮结派,6个人追着 7个人疯打,从上面操场一直追到下面一层的操场。吓得其他同学们纷纷躲开,只留下我们疾驰而过的狂笑声。当然,我们不是在打架,只是在尽情地玩耍。学校里有一个很陡的楼梯,我向来是每三阶往下越阶飞跑,最后七阶台阶我总爱一跃跳下。身后抓我的人总是失望而归,而我则绕着操场和同学把他们甩开。轮到我抓人的时候,我又能分分钟抓住他们。一直过了好久,某一天,突然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听说其他班的同学在追逐疯打的过程中出了人命。我们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追着一个人跑后果会这么严重。这个游戏被学校禁止了,就算不禁止,我们也不敢再追逐了。没有谁会想让自己的同学承担陨落的风险。好像是在三年级的下学期,我记得那是一个晴朗的上午。老师上课的时候脸色铁青,对全班同学说,李扬的亲兄弟昨天下午和同学追逐疯打,跑下楼梯的时候摔死了。全班的同学都惊呆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大家齐刷刷地往后面看向面无表情的李杨,他一句话也没有说,看样子非常难过。从此,全校就不再有追逐疯打的现象了。

在那段美好的童年时光里,我还认识了一个不爱说话的男生,他叫黄东。很多年后,我们重逢,成为了很好的兄弟。不知不觉中,我又认识了两个女同学。一个叫尚艳,她跳绳非常厉害,一分钟能跳 200次,不过她是左右脚交替跳的。她家住在我外公家附近,所以很多年放学,我们都是一起回家的。还有一个女孩,名叫徐蝶,我们三个成了好朋友。那时的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所以男女之间的友情是那么纯洁。一天中午,我来到学校,刚到班门口,一个松果突然从班里对着我的脸飞了出来。我瞬间向左躲闪,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会有暗器,就听见一个女孩惊叹的声音。徐蝶说:“天啦,张艺,你怎么反应这么快?我对着你的脸都没有打中你。”我笑着说:“那是自然。我反应向来很快。”我站在讲台上,让徐蝶再用松果试试能不能打中我。于是,我就左右闪躲,她笑着在第一排座位上,一个接一个地扔着“飞刀”,但是都被我躲开了。后来,我发现忘带了书,就叫徐蝶陪我回家去拿书。我们翻过一座山,就到了我外公家的楼下。她跟着我一口气跑上了 8楼。徐蝶躲在我家门口,我给外公讲了一句我拿书,就和她一起返回学校了。每天下午放学,我、尚燕、徐蝶就一起玩扔沙包。我喜欢一直练习闪躲,她们两个喜欢冒险去接,所以输得很快。每次都是我活得最久,不容易被打中。每天下午回家时,尚燕总和我一起走。我回家了,她才走到山顶。她总是回过头来和我挥挥右手代表再见,我也时常站在窗口挥挥右手说再见。我时常去她家还有后山一起玩。她还有一个妹妹和弟弟,有时候我放学不回家,就在天桥下面的假山上面陪她玩。有时在山上,她会摘玫瑰的花和油菜花的嫩枝剥了皮吃。我笑问确定能吃吗?然后陪她一起拔萝卜和玉米杆吃。

后来,我寄住在小姨家。小姨叫蒋涵,是母亲的妹妹。小姨爹叫鲍俊积,他们人都非常好。每天,他们都会教我读书写字,经常给我听写。那时的寒暑假作业中,总感觉有很多。每天做完规定的几篇,小姨才让我出去玩。小姨家住在富源北路的收费站上面。未来很多年后,收费站被拆了。我每天从这里走五公里去读书,总感觉天翔小学很远。那时路边还有刷卡的那种电话亭,手机只有大哥大,父母用的都是传呼机。一夜北风紧,那一年贵阳下了好大的雪。我从天翔小学往富源北路走,戴着帽子也感觉寒冷。漫天飞雪,美不胜收。稚嫩的少年不识愁滋味,很多年后,有一次走在同样的路上,身边伴着一个高中的男同学唐超,却多了些离愁。究竟是什么让不识愁滋味的少年,读懂了什么叫忧伤呢?初中高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听母亲说,在很多年前的一个上午,她做了一个很不祥的梦。母亲梦里问父亲要去哪里?父亲说去找钱。母亲梦醒后过了三年父亲才回来。听说是因为父亲的一个朋友偷了一个手机放在他那里,东窗事发当成同伙判了三年。有一年,我和妹妹,还有母亲买东西去看望父亲。路上很烂,全是泥。到了监狱,父亲在铁栏里,我们在铁栏外。不经世事的我看见父亲很是憔悴,难过地哭了。三年如一瞬,我还在天翔读小学时的某一天,小姨说我爸爸回来了。我看见眼前的这个男人变了好多,不再是记忆中的样子。他问我想吃什么喝什么。我说酸奶,然后他带了我去商店。我拿了一瓶娃哈哈酸奶。父亲在小姨家附近租了一间房子,把我和妹妹接过去住。时间过得很快,就在不经意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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