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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地心纪元

蓝星,地心纪元575年。

(距离来自三体星系的那颗小行星降临地球已经过去几个世纪,蜗居于地底深处的赛博笼中的最后幸存者仍渴望重返地表,去收复他们心心念念的旧世界。)

路鸣潮生活在42号赛博笼,他长着一头乱蓬蓬的淡板栗色短发,一双宝石蓝色的眼眸,皮肤白皙,身材瘦削高挑,样貌颇为帅气。

(撞击地球的小行星被科学家命名为Arkhalos,是颗携带着超强辐射的陨石,几乎摧毁大半个地球,那些幸免于难的生物都相继产生了严重的变异,以致于,劫后余生的地球仿佛再一次回到石炭纪,到处都是不可名状的庞然巨兽——只可惜,恐龙们没能打赢复活赛,依然只是死气沉沉的化石。

42号赛博笼已经开始闹饥荒,不久前,一种难以根治的新型枯萎病祸害了他们的庄稼,土豆和玉米几乎全军覆灭,其它瓜果蔬菜则更是毫无招架之力!

迫不得已。别无选择;42号赛博笼的管理者们紧急召开一次会议,商讨该如何解决粮食短缺的问题。由于42号赛博笼几乎与世隔绝,他们跟其它赛博笼相距甚远,寻求帮助的成功率显然微乎其微。一个名叫“NOVA”的人工智能连接着世界各地的人类赛博笼,她是先知一般的存在。如果没有NOVA,人类极可能早就退化到无科技的、茹毛饮血的野蛮时代了……

毋庸置疑,NOVA是台超级人工智能,但是她并没有强行干涉人类的繁衍,只是偶尔会带给他们启示;

身穿橙色制服的管理者们围坐在一张白色的智能桌旁边,有男有女,他们的年龄从30出头到90不止,而且是各个领域的精英;

如今,42号赛博笼里的人口已经接近“峰值”,这并非好消息。

生存空间的挤压可能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

更糟糕的是,粮食短缺,饥饿会激发生物的兽性,以及不理智的一面,即使是人类也不例外;

枯萎病暂时是无解的难题,科学家们束手无策,那种病毒似乎是从地表渗透进来的,被辐射强化过。根据送往地表的探测器的检测发现地表的辐射已经显著改善,可依旧不适合人类生存,何况,还存在着那么多危险的“福音兽”。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枯萎病来自地表,那么他们或许可以前往地表采集一些植物的样本回来研究,也许能够从那些突变的植物体内找到解决之道。因此,管理员们决定成立一个科考小组派遣他们前往地表,但这件事谈何容易。

十三名管理者中近乎百分之九十都支持成立科考小组,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该如何向民众声明。

如果粮食短缺的消息被民众们知晓,估计笃定会搞得人心惶惶——最终,他们当中年纪最小的那个小机灵鬼给出一个好办法,可以把这次“科考”包装成一次比赛,任何成年人都可以参与。评奖标准,谁带回来的植物样本最多谁就是第一名,第一名可以获得一间豪华舱,那相当于总统套房,多香的大饼!如果参赛者死在地表,那么还可以成功解决人口过剩的问题,一举两得,简直赢麻了。

“不愧是年轻人,足智多谋,让我刮目相看!”最高管理者塔尔塔罗斯统帅说,他目光炯炯有神,蓄着白色络腮胡,看起来像发福的爱因斯坦。

几天之后,科考大赛的征集消息通过k传遍整个42号赛博笼,k是一种智能手环,兼具手机和电脑的功能,使用起来既方便又高效——居家旅行必备。实际上,赛博笼的人几乎人手一个,除了十三岁以下的孩童外,他们还太小,认知水平仍没有成熟。总而言之,这是赛博笼的传统,孩子们在十三岁那天获得属于自己的k,就类似于成人礼;当然,法律规定仍旧只有十八岁才算真正的成年……)

路鸣潮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他父亲是一个痴迷于生物学的工程师。路鸣潮的父亲比任何人都向往地表,他总是经常跟儿子讲自己的那些疯狂的科学幻想。

有个特立独行的父亲无疑是件让人苦恼的事,因此路鸣潮经常遭到同龄人的冷嘲热讽。

他老爸的名字叫路启明,样貌颇为英俊,极度向往自由,随性洒脱。

路鸣潮家里有个他爸爸亲手打造的家政机器人,因为路启明经常忘记打扫卫生,一钻进自己的实验室就是一整天——也不知道他在鼓捣啥玩意。

虽然赛博笼有集体食堂,他们不需要做饭,可打扫卫生是个人问题,组织也不能啥事儿都包揽,你说是吧?

坦率讲,路鸣潮真害怕爸爸会创造出弗兰肯斯坦的怪物,然后把他们吃掉。路启明不允许儿子进入他的实验室,那个光线昏暗的地下室里总是传来机械运作的声音。

起初,小时候的路鸣潮十分喜爱老爸讲的那些科幻故事,但是随着年龄增长,面对同龄人的施压,他开始觉得老爸的奇思妙想特别的幼稚,无聊,简直是坨垃圾。

为什么他不能变得更酷一点呢?为什么他总是神神叨叨且疯疯癫癫的呢?这不公平!

路鸣潮为拥有这样一个父亲而感到自卑与羞愧,有时候,他真希望路启明不是自己的父亲。

若不是老爸的特立独行,路鸣潮也不会被同龄人孤立,赛博笼里的孩子都喊他的绰号“犬之子”,攻击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赛博笼里的天空模拟了原始的地球的天空,太阳、月亮以及星辰,乃至银河都是假的;那天早上,路启明不辞而别,他瞒着儿子去参加了科考大赛,只身一人前往地表,只留下一封全息信保证自己定会凯旋归来。

路鸣潮的父亲是第一个离开42号赛博笼的人类,他的壮举将载入史册。

尽管如此,当路鸣潮发现那份全息信时,还没有读完他就破口大骂,歇斯底里,破罐子破摔,差点还把老爸自主研发的简易(用废品改造)的家政机器人给打坏,最后少年抱着冷冰冰的家政机器人嚎啕大哭。

时光飞逝,转眼间过去了一个星期,路鸣潮的父亲路启明依旧了无音讯,他还没有回来。在此期间,又有几名参赛者自告奋勇地前往地表,他们同样一去不返——

赛博笼的白色教室里摆着一排排智能桌,给学生们讲课的是NOVA的全息立体虚拟形象,身材十分火辣。

路鸣潮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犹如边缘人。

他神游天外,心猿意马,思绪恍惚且注意力高度不集中——

NOVA的虚拟形象的头突然浮现在路鸣潮的智能桌的全息显示屏上面,她注视着少年,温声细语地询问他说:“同学,一切还好吗?”

路鸣潮没有搭腔,引来许多双异样的目光,那些经常欺负他的家伙阴阳怪气地嘲讽路鸣潮,甚至造谣他的父亲已经死了,还夸张地模仿起人被杀死时的痛苦表情。

NOVA让大家安静,如果有学生敢忤逆她,智能桌就会变成电刑椅,当然啦,她并不会真的惩罚那些恶霸——只是起到一个“威慑”的作用。

众所周知,人工智能和机器人都不能伤害人类,这是被写入它们的智核的最高指令之一,宛若不可磨灭的钢印!

生活在赛博笼中最尴尬的事情是,你总是很容易跟那些霸凌自己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毕竟空间就那么大,然而,这并不是令路鸣潮心烦意乱的罪魁祸首——不,他近来有些焦虑。

或许是跟失踪的老爸有关。

他大抵可能估计是死了,路鸣潮暗忖,他确实也拿不定主意——如果相信那些恶霸的话,那么他就不得不去面对老爸已死所带来的丧亲之痛与悲恸。

好吧,路鸣潮决定撤回希望从未有过那个科学怪人式老爸的蠢愿望,俗话都说,有总比没有好。

放学后,路鸣潮独自一人悄咪咪地走回家,赛博笼的学校距离他们住的房子并不远,步行几分钟便可抵达。

实际上,赛博笼里并没有独立的房子,与其说是房子倒不如说是生活舱。

路鸣潮站在门口,智能猫眼射出一道红色光芒扫描他的虹膜,确认过眼神,它遇上对的人,然后气闸门猛然地打开,伴随着一阵嘎吱作响。

“我回来了,爸……”路鸣潮几乎本能地说,紧接着他意识到老爸不在家,这个该死的、特么的、狗娘养的混蛋。路鸣潮从生气到怅然若失——情绪仿佛过山车般。光线昏暗的狭小客厅里空空荡荡,出奇的安静,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无论如何,路鸣潮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成了一个留守儿童,又或者是孤儿。

路鸣潮的泪水疯狂在眼眶周围打转,该死!

【自私的爸,懊悔的他。】

路鸣潮欲哭无泪,生无可恋般瘫倒躺平在力场材质的沙发上,身体像离岸的鱼般阴暗地蠕动。

“靠靠靠靠靠靠靠……”这个无比强烈的粗鄙之词是路鸣潮从霸凌者那学到的,他用手夸张地捶打着沙发,嘴里不停发出类似委屈小狗的嘤嘤声,当然啦,也没忘记说艹。

老实说,路鸣潮可能都不清楚这个词代表什么,毕竟,学校里不教这个,老师们也都不敢教,那就像是伊甸的“禁果”。

发泄完糟糕的情绪后,路鸣潮打开厨房里的冰箱,冰箱仿佛被劫匪零元购过一样,只剩下几瓶原子气泡水。

原子气泡水实际上只是一种有些许可乐味的碳酸饮料,这种饮料的营养价值跟普通矿泉水别无二致,主打一个喝不胖。

路鸣潮不打算去赛博笼的食堂吃晚饭,他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浑身难受,仿佛胃里有无数只在振翅的蝴蝶,抑或成群结队的海胆在疯狂蠕动,以致于产生痉挛的疼痛感,不知道是因为焦虑还是恐慌,抑或两者兼具?

路鸣潮从智能冰箱里取出一瓶原子气泡水,当他关上冰箱的时候,忽然间瞥见窗台上的那个盆栽,盆栽里养着一棵货真价实的蓝玫瑰,是路鸣潮的老爸特地为他妈妈培育出来的新品种,当然,得益于已经基本成熟的基因改造技术,否则他很难做到。

这估计是世界上第一株蓝玫瑰,它的花也是最蓝的,形状像旋转的银河系。

路启明原本想将其命名为“银河之心”,可觉得过于俗气,干脆就赐予它妻子的名字。

不得不说,这个科学怪人身上有些许浪漫,但也仅此而已。

关于母亲,路鸣潮的记忆其实很模糊,他甚至都已经不记得她的模样,如果不是有照片,估计已经全遗忘了。路鸣潮的母亲是个十分美丽的女人,她犹如是白月光,好吧,众所周知,白月光的命运通常不太好。难道非死不可吗?路鸣潮比任何人都希望母亲还活着,那样老爸就不会变得神经质,疯疯癫癫的了。

他们会拥有一个普通平凡的幸福家庭。

命运是一个乐子人,祂决不允许那种无聊的事发生,于是乎总是暗度陈仓。

路鸣潮看见最后一朵蓝玫瑰在凋零,植株上的叶片已经出现大量的枯萎,奇怪,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路鸣潮以为蓝玫瑰只是缺水,因此找来花洒给它浇水,但是两三天后情况却没有好转,蓝玫瑰的花朵和叶片几乎已经完全凋零,这无疑是个天大的打击。

对路鸣潮来说,仿佛经历了母亲的二次死亡,他老爸要是知道,估计会疯掉的。

嗯,他也许本来就有点疯,不过可能会疯得更彻底,说不定会变成疯“疯帽子”。

路鸣潮近乎万念俱灰,感觉无比的挫败,他认为自己是连一棵植物都照料不好的废物。

百无一用。

衰仔。

许多个孤独的夜晚,路鸣潮都孤零零一个人躺在被窝里蜷曲成一团,默默哭泣,他想念疯癫的老爸,想念母亲的拥抱,想得肝肠寸断,悲痛欲绝。

然而,没有撕心裂肺的怒吼,只有震耳欲聋的沉默。

路鸣潮把这种变化归咎于青春期的荷尔蒙紊乱,他试图说服自己,毕竟没人喜欢一个只会哭哭啼啼、多愁善感的人,特别的尴尬。

内心压抑的情绪无处诉说,路鸣潮已经把自己反锁在家里几天没去上学了。

NOVA把他的情况上报给管理者,其中一个有着菩萨心肠的管理者决定登门拜访,她身材高大,穿着打扮很精致——看上去像中世纪壁画里的圣母。

又或者像某些动画里夸张化的女巫,甚至有鹰钩鼻。

管理者玛蒂尔达·宋(Mathilde Song)乘坐悬浮车抵达路鸣潮住的分区,像来家访的老师。

毋庸置疑,玛蒂尔达·宋是路鸣潮遇到的第一个没有穿着统一制服的人,她穿着花里胡哨,格外的引人注目。管理者使用自己的权限打开路鸣潮家的门,因为他一直拒绝应门,玛蒂尔达·宋从昏暗的玄关中走过来,进入狭小的客厅,她环顾四周,目光略带鄙夷,但还是能承受。

“我听到了消息,孩子。”玛蒂尔达·宋的嗓音有着女中音般的浑厚质感,仿佛刻意模仿古欧洲的腔调,就是那种被人调侃为伦敦腔的东西——听感不是很好。“我是一个歌唱家,也许在赛博笼里不出名,对啊,那是因为我很低调。”

低调,真的假的?

路鸣潮站在楼梯上,他迟迟不敢下来,唯恐这个庞然大物似的女人会将自己生吞活剥。

“啧啧啧,我认识你父母吗?”玛蒂尔达·宋说,每句话都带着古典音乐的韵律,路鸣潮不喜欢她的生活方式,感觉既奇怪又尴尬,简直一言难尽。

“啊,过来,孩子。”玛蒂尔达·宋挥了挥肥硕的左手,她以一种妩媚的眼神注视着路鸣潮,“去给我倒一杯茶,记住,一定要热乎的,拜托。”她发号施令。

路鸣潮不想表现得无礼,尽管他的内心极其抗拒,但还是缓缓走下楼梯,朝连接着客厅的厨房走去。路鸣潮从橱柜里面取出一个马克杯,因为他家没有茶叶,所以只好倒了一杯开水。

“没茶叶,我能看出来。”玛蒂尔达·宋用一种善解人意的轻飘飘的口吻说,“所以,你的父母不在家吗?”

路鸣潮摇摇头。

她显然没有做足“功课”。

不管怎么样,路鸣潮不明白管理者为何会屈尊来他们的寒舍里拜访他,他有啥特别的,只是一个普通人。

玛蒂尔达·宋的人设就是非常关心那些弱势群体,她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权力和名气一样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东西,它不会凭空降临在任何人的身上,毕竟现实不是童话故事……

玛蒂尔达·宋把马克杯摇出了高脚杯的感觉,仿佛马克杯里装着的不是开水,而是顶级的葡萄酒——那种高贵的气质既优雅又豪放——难以言喻。

“唔,你叫什么名字?”玛蒂尔达·宋问道,“路鸣潮,好一个可爱的名字。”她微微莞尔,“孩子,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继续去上学?别担心,我在听。”

路鸣潮没搭腔。

“是生活中有困难吗?”她追问。“看在老天份上,我希望赛博笼里的每个人都能够幸福,所以别拘谨,把你遇到的困难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兴许我能够帮上忙呢。”

路鸣潮有些动摇。他绝望地想要老爸从地表上回来,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依旧对此满腹狐疑。

玛蒂尔达·宋从力场材质的沙发上面站起来,她的身高将近两米,给人一种伟岸的既视感。玛蒂尔达·宋以一种仿佛能刺穿灵魂的凌厉的目光注视着路鸣潮,她在等待着,犹如审判女神似的庄严,极具压迫力——突然,玛蒂尔达·宋左手肉嘟嘟的手腕上的k手环发出提示音,她深吸一口气,紧接着动作优雅地朝路鸣潮走过去,摸了摸少年的脸庞。

“你长得还算精致,孩子。”玛蒂尔达·宋说,“听着,我们的前途必定是光明的,只有你遵循组织的纲领,一切困难都将会迎难而解——”

“女士,我、我会回去上学。”路鸣潮软弱的说道,“你可以让我老爸回来吗?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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