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这儿就挺好。”

偌大的酒席桌旁，只有夜无晴一人端坐正中，潘金莲，武大郎，还有乔郓哥全都拱手站在身后。

对面则是站着张府的老爷夫人和一些下人。

但见大官人不再开口，张老爷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肃立一旁，但六十多岁的老身板早已支撑不住，鼻洼鬓角，热汗直流。

“报告老爷，县令李大人到。”

“走，速速迎接！”

但还没等张老爷挪动一下身子，李现令已经径直走入，后面跟着八文八武十六名下属，还有两名抬着箱子的下人。

“西门大官人，久仰久仰！”

离得老远，李忠就先开口了。

“李大人，小弟此番冒昧前来，还没来得及去贵府拜见，恕罪恕罪！”

夜无晴是直，但不是傻，情商低不代表不懂得人情世故，有些时候只是不屑为之而已。

李忠今年五十多岁，夜无晴自谦为小弟也说得过去。

“哎呀，岂敢岂敢，老弟能来我清河县，那是我的荣幸啊！”

酒席桌上终于又坐下了一个人，张大户和夫人连一句话都没插上，只是从对面而立变成了侧面而立。

此时的张府大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来看热闹的人，自然包括那几个泼皮地痞。

“都让让，让让！”

一道尖细刺耳的声音响起，一位身着粗布，方巾罩头的小脚老太婆来到了张府门前。

“里面的那可是我们潘家六姐儿！”

毫无疑问，这老太婆正是潘金莲的生母潘姥姥。

“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要不咱们边吃边聊，李大人看如何？”

夜无晴巡视了一圈，淡淡开口。

“老弟，这话就见外了，你就把这当成自己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李忠能混上一县之令，那也是人精中的人精，早已看出西门庆此番前来定要搞一些事端，不过他也不惧罢了。

“好，各位请入席。”

见二位大人都已说话，作为府中主人的张老爷也是赶忙安排起了席位。

正中主位坐的是西门庆，旁边就是潘金莲与武大郎。

县令李忠坐到了对面主陪，左右还带着一文一武两位下属。

张老爷与夫人分坐两侧，潘姥姥则是紧挨着潘金莲。

最后一个座位则是安排了一个清河县有些名望的混混儿。

至于乔郓哥，小孩儿不让上桌也说得过去。

十人俱已坐好，酒菜安置妥当。

县令李忠当先开口：

“今日能一睹西门老弟的风采，实乃三生有幸！”

“这第一杯酒就叫做慰平生……”

“这第二杯酒叫做庆余年……”

“至于第三杯酒……”

主陪就是主陪，说话一套又一套，酒水一杯接一杯。

夜无晴不禁感慨，这山东终究还是山东！

三杯已过，气氛也逐渐热烈。

潘姥姥拉着金莲的手不住抹泪，回忆当年的苦楚。

曾经欺侮，嘲笑过武潘两口子的混混儿也不住唏嘘，频频向武大郎敬酒，只是眼神不停的瞟向潘金莲修长的嫩腿。

张老爷正忙着与县令旁边的主簿打好关系，未曾发现自己的余夫人已经和李大人的另一名属下正眉来眼去，好不快活。

“老弟，这清河县虽不比阳谷县，但大哥我在这还是有些实力的，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开口，哥哥我给你兜底，你，干就完了！”

李忠又一次举杯，话里话外都仿佛在说，别他妈磨叽了，都水了一整章了，赶紧说正事儿吧！

夜无晴干掉杯中酒，啪的一声将酒杯落下，这动静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好，那我就有话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