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5月10日,清晨,福建东山岛的沙滩被金黄的阳光洒满。海浪轻轻地拍打着沙滩,仿佛在诉说着晨起的问候。沙滩上,纤夫们正用力拖着渔船,他们的肌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而他们的女人们则在不远处,一边结网,一边谈笑风生,她们的眼神不时投向男人们,流露出深深的欣赏和关爱。
在造船的作坊里,一群男人正在建造渔船,新船已经初具规模。一名木工的妻子送来一碗水,他一饮而尽,然后继续手中的工作,刨子推平木板的声音回荡在清晨的海风中。
采石场的男人们顶着烈日,背负着沉重的石头艰难地下山,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坚韧,每一个步伐都承载着生活的重担。
何宝兰家的新房正在建设中,房子就快封顶,何宝兰的儿子黄健中和工友们正在高处挥汗如雨,他已经16岁了,他正在建的房子,也是母亲为他准备的婚房。
首饰匠谢阿金家正在打造金戒指,戒指打好以后,他给妻子吴阿玉戴上,两人相视而笑,温馨而甜蜜。三个孩子打打闹闹地从里屋跑出来,谢阿金的母亲林阿婆跟在后面,她叮嘱孩子们慢点,别打翻了工具。谢阿金笑着回应母亲,然后和妻子一起看着孩子们玩耍。
梯田上,家家户户男女一组,正在用斛斗取水浇灌农田。
东山岛小学的教室里,小学生们正在晨读,黑板上写着《七步诗》,黄成功带着他们诵读:“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在林木桃家的院子里,谢素珍正在晾晒衣服,她看了一眼房门前的景象,儿媳妇林木桃大着肚子走动着,怀里还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她看着怀里的孩子微笑,那笑容充满了母爱的温柔。谢素珍看到这一幕,也微微一笑,继续晾晒衣服。
东山岛的日常宁静而祥和,然而在半山腰上,郭西晋放下望远镜,目光冷峻地凝视着整个小岛的景象,一场未知的风波正悄然酝酿。
夜晚,在静谧的海面上,一轮圆月高悬,洒下银色的光芒,海岛上的村庄沉浸在一片宁静与和平之中。
黄成功轻轻地将熟睡的儿子放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
林木桃洗完脚后,黄成功为她擦干脚上的水。熄灯后,黄成功与林木桃并肩躺在床上,他侧过身来,温柔地抚摸着林木桃的肚子。
“你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吗?”林木桃低声问道。
“如果是男孩,就叫家泰,如果是女孩,就叫家安。”
“那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你呢?”
“我希望是女儿,一子一女才是好。”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边,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然而,乌云开始遮蔽月亮。突然间,村庄里的狗狂吠起来,汽车的轰鸣声打破了村庄的宁静,一排军用卡车闯入了村庄。军车停下,士兵们迅速下车,冲进村庄的各个角落和居民家中,他们是来抓壮丁的。谢阿金和吴阿玉正在家中熟睡,士兵突然破门而入,他们被惊醒后慌乱地从床上爬起,两名士兵粗鲁地抓住谢阿金,用绳子捆绑住他的双手。吴阿玉吓得尖叫起来,试图上前阻拦却被推倒在地。
“这是干什么?”谢阿金愤怒地问道。但士兵们没有回答,只是冷酷地把他拖走。吴阿玉和三个孩子站在门前,哭泣着看着谢阿金被强行带走。他们依偎在一起,孩子们恐惧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
在何宝兰的家中,黄健中正在被两名士兵强行拖走。
何宝兰心如刀割,她声嘶力竭地喊道:“别抓我儿子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但那两名士兵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管拖着黄健中往前走。黄健中无法反抗,只能哭喊着,声音渐渐消失在远方:“妈、妈……”何宝兰无力地倒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口中不停地呼唤着儿子的名字:“中仔、中仔……”
有的男人钻进草堆里、有的男人爬上房顶上、有的男人躲进水缸里……这一晚,一个个家庭的男人在紧张和恐惧中寻找隐蔽的藏身之处,然而绝大多数人,还是没能躲过无情的搜捕。
在林木桃的家中,黄成功一家三口正在安睡。火把的微光映照在他们沉静的脸上,突然间,嘈杂声打破了夜的寂静,黄成功惊坐起来,林木桃也被惊醒。
林木桃:“出了什么事?这么吵?”
黄成功:“我去看看。”他刚下床,只穿了一只鞋,门就被撞开,三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冲入屋内,孩子被惊醒,放声大哭,林木桃连忙抱起孩子安慰。
两名士兵强行将黄成功拖起并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