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成功大声质问:“你们这是干什么?”但士兵们完全无视他,继续他们的野蛮行径。
林木桃试图起身,但大着肚子的她无法离开床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素珍从内室走出,看到三名士兵正强行带走黄成功,她急忙上前阻挡:“你们这是干什么?”
士兵:“征兵了。”
“我们家已经出过兵役了,我男人早就战死了,求你们放过我儿子。”
“死了的不算,松手。”
一名士兵猛地推倒谢素珍。
“妈!”黄成功大喊。
“带走!”
黄成功就这样被带离了家。
在东山岛村庄的沙滩上,国军手持火把,押送着一长排的青壮年男性走向沙滩码头。他们的脚步声在夜色中回荡,人群的哭声此起彼伏。在队伍的后面,女性、孩子和高龄老人无助地看着他们被带走,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不舍。
在海滩码头,被抓的男人们被捆绑着押上船。吴阿玉在人群中看到了谢阿金,她的心猛地一沉,冲破士兵的阻拦,跑到谢阿金的面前,摘下手上的戒指塞给他。
吴阿玉:“这个你带上,关键的时候能保命。”
谢阿金看着她,眼中满是感动和不舍:“不要给我,你们留着过日子啊。”
此时,一名士兵走过来粗暴地推了一把谢阿金,然后抓住吴阿玉的胳膊往后拽。“快点走,别碍事。”
谢阿金边登船,边回头看着吴阿玉,她被士兵赶到了警戒线以外。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内心充满了不舍和无奈。
郭西晋站在运兵船的船头上,冷峻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潘贵:“报告,共抓获4792名壮丁,现有的船只已经装不下。”郭西晋:“征用所有民渔船,大船征缴,小船凿沉,在建船摧毁。”
潘贵:“是。”
斧头狠狠劈开小船的瞬间,木板断裂的声音与海水涌入船内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伴随着岛民绝望的哭泣,一艘即将完工的船只正被士兵们无情地烧毁,熊熊烈火在夜空中舞动,将四周映照得如白昼一般。
一轮圆月下,波光粼粼的海水托着一艘艘运兵船缓缓地离开。海滩上全是送别的女人,国军撤退后,女人们纷纷跑进海水中哭送着运兵船的离开。人群中,林木桃拿着黄成功没来得及穿走的另一只鞋,站在冰冷的海水中,她的心如刀绞一般地绞痛着。
离开的运兵船上,黄成功、谢阿金、黄健中一起蹲在甲板上,他们的双手被捆绑着。黄成功突然站起来,挣脱人群,跑到船舷边。
林木桃看到了黄成功,拼命挥舞着手上的鞋子:“成功,成功。”
黄成功:“木桃,妈,保重,照顾好自己,我会回来找你的。”
此时,一名士兵突然冲到黄成功身边,他举起枪托狠狠砸向黄成功的头部。黄成功痛苦地倒在甲板上,昏迷不醒。林木桃和谢素珍目睹了这一幕,心如刀绞,却无计可施,只能瘫坐在海水里失声痛哭,他们绝望而无奈。
晨曦微露,太阳像往常一样从海平线上缓缓升起,为东山岛的沙滩披上一层金色的光辉。沙滩上,一群女人颓然地坐着,她们的脸上交织着疲惫和悲痛。
林木桃紧紧地抱着孩子,孩子安静地沉睡在她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