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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家无期

三年后。1953年。

郭西晋打开广播,多名军官端坐在会议桌前,认真听着广播。

广播播放着新闻:“10月19日,中国人民志愿军在司令员彭德怀率领下,跨过鸭绿江,开赴朝鲜战场。美军高级军官表示,“联合国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完全有能力在圣诞节前结束朝鲜战争……”

伞兵指挥官对旁边的第1突击队指挥官窃窃私语:“小米加步枪也敢跟美军打,真是找死。”

第1突击队指挥官:“就是。”

郭西晋关掉广播说:“听到了吗?我们的机会来了,等到美军在朝鲜战场上将共匪打得落花流水之时,就是我们反攻大陆之日。从今天起,全员停止休假,加强训练,准备随时发起反攻。”

国军军官们:“是。”

在国军训练场上,军人们正在进行紧张的训练。郭西晋站在主席台上,手握教鞭,面无表情,显得格外严肃。

士兵们跑步时,旁边的军官不断催促着。

带队教官大声喊道:“快点!”

谢阿金正在匍匐前进,带队教官严厉地说:“别磨蹭!”

黄健中和战友们一起训练蛙跳,带队教官警告道:“不要偷懒!”

谢阿金和黄健中趴在一起练习射击,这时郭西晋从他们身后走过。他边走边训话:“要想早点回家,就好好训练。我们反攻大陆之时,就是你们阖家团圆之日。”

谢阿金小声地对黄健中说:“狗日的,要不是你们抓老子过来当兵,老子现在就在家里呢。”

后面的教官看到他们在说话,走过来踢了他们一脚。教官严厉地说:“嘀咕什么呢?好好训练!”

谢阿金立刻回应:“是,长官。”说完,他朝前方开了一枪。

在郭西晋的家中,10岁的郭铭正在翻看小人书。听到父亲回来的声音,他赶紧用课本盖住小人书,然后假装正在写作业。

郭家的墙上挂着一张郭氏家族的大合影,照片中有很多和郭铭年纪相仿的孩子。

郭西晋走到郭铭身边:“还在写作业啊?”

郭铭回答:“嗯。”

郭西晋伸手去掀开课本,郭铭紧紧压住书。

“松手。”郭西晋命令道。

郭铭无奈地松开手。

郭西晋从课本底下拿出小人书,郭铭害怕地低下头。

“不好好学习,净看这些没用的书,将来怎么光复大陆,实现统一?”郭西晋严肃地说。

这时,郭妻端着水果走过来:“孩子还小,别动不动国家长、国家短地教育他。”

郭西晋反驳道:“家国情怀不从小培养,长大后必然会数典忘祖。”

“是是是。”郭妻打圆场。

郭西晋对郭铭警告道:“下不为例,再让我看到你看这种没用的书,我一定狠狠惩罚你。”说着还做出一个要打他的动作,郭铭吓得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继续学习吧。”郭西晋严厉地说。

在国军作战室里,摆放着一个东山岛的全景沙盘,郭西晋在沙盘前为军官们详细讲解作战计划。

郭西晋:“东山岛头朝大陆,尾对西南,岛屿面积188平方公里。据侦察,守岛兵力并不多,只有公安第80团2个营及水兵1个连,兵力约1200人。我们预计在开战36小时内,这里就可以增援至1万2000人,3天可增援至5万人,因此,我们必须在4-8小时之内夺岛,然而调动主力坚守阵地。”

其他军官频频点头,对这个作战计划表示认可。

郭西晋继续部署:“我们的计划是先炸断增援东山岛的必经之路——九龙江大桥。此举预计可以阻拦援兵1至2天。然后使用2个师的兵力,约一万三千人,分三路歼灭守岛力量,一举收复东山岛。”

他接着点名:“第1、第2突击大队。”

第1、第2突击大队的指挥官齐声回应:“到。”

“你们在水陆两用坦克的掩护下,从南路亲营、白埕登陆,攻占庙山。”

两名指挥官立刻回应:“是。”

接着,他又点到第45师135团:“命令你们在舰队的掩护下,从北路湖尾登陆,一举攻下城关。”

135团指挥官果断回应:“是。”

最后,郭西晋转向伞兵1支队:“你们将被空降至岛上西北部的八尺门渡口,负责夺取该港口,并建立阵地,阻止后续部队登陆增援。”

伞兵指挥官坚定地回应:“保证完成任务。”

07

1953年7月16日。

林木桃和谢素云正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吃饭。餐桌上的菜很简单,桌子上摆了五副碗筷,空碗筷是为黄成功留的,四岁的黄家安想要拿起黄成功的筷子来玩,却被林木桃制止。

林木桃:“那是你爸爸的筷子,别动。”

虽然被抓走的东山岛男人已多年杳无音讯,但几乎家家户户的女人们都会为他们留一副碗筷。

说话间,天空中传来飞机的轰鸣声,全家人都抬头往天上看,一排飞机从头顶飞过。

八尺门渡口,三名正在渔船上忙碌着的女子也被飞机的轰鸣声所吸引,她们仰头看向天空,一颗炸弹从飞机上落下,落到九龙江大桥上,直接把大桥炸断,塌桥掀起的巨大浪花将渔船打翻,三名女子跌进海里。

轰炸正式开始,林木桃和谢素云赶紧抱起孩子,躲进屋里的桌子底下,两个孩子被吓得嚎啕大哭。

公安团军营里,防空警报响着,战士们跑动着、忙碌着。

徐怀东跑出军营,抬头看向天空,国军伞兵在空降。一声炮响,徐怀东赶紧躲到一边去,他跳到战壕里,拿着望远镜四处观察。他发现,岛南、岛北的沙滩上都有正在抢滩登陆的国军坦克和步兵。

徐怀东放下望远镜,忧心忡忡地说:“我们被包围了。”

但他又立马振作起来,对阵地上的士兵大喊:“坚守阵地,决不投降。”

战壕里的士兵也士气大振:“是!”

公安团士兵奋起反起,他们在完全劣势的情况下毫不畏死,用机关枪扫射空中的国军空降兵和运输机,很多国军空降兵还没落地就已经被打死。

由于飞机飞得并不高,运输机的一侧被机枪扫中,留下一圈弹痕。

飞行员赶紧讲飞机拉高爬升。

然而,此举却让机舱内的飞行员失去了平衡,他们努力拉着飞机上的拉环以不至于摔倒。

伞兵军官冲着驾驶舱大喊:“不能再升啦,不能再升啦,再升就没办法集合啦。”

飞行员根本听不见,飞行在继续飞高。

伞兵军官发现飞行员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喊话说,他只好逼迫士兵:“快跳,快点跳。”

一名伞兵往下看了看,他有些退缩,伞兵军官一把把他推了下去军官掏出枪威胁其他伞兵:“谁不跳,我就枪毙谁。”

伞兵们很无奈,只能一名一名跟着跳下。

沙滩上,三辆国军两栖坦克排成一排登陆上岸,步兵跟在两侧边走边射击。

一辆坦克开了一炮,炮弹落在公安团阵地,爆炸掀起尘土,公安团战士躲避了一下,然后又趴到战壕上射击。

公安团战士用迫击炮反击,国军一辆坦克被打爆,坦克周边的士兵中有人中枪倒下。

公安团高射炮阵地,一架战斗机向阵地俯冲过来,两名战士被击中倒下。随后又补上来两名战士,他们调转炮口,对着远离的飞机开炮,飞机被击中坠落,掉在郭西晋的指挥船附近。他看到飞机坠落,然后要过话务机大喊:“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山顶阵地。”

林木桃一家还蹲在桌子底下,两个孩子在大哭,他们无处可去,对眼前的一切毫无办法。

枪炮声震天,林木桃家的屋顶被震塌下来,房顶的尘土瓦片落在桌子上,吓得他们瑟瑟发抖。此时,林木桃看到一名伞兵落到院子里,他解开自己的降落伞,刚跑出院子的门,就被机枪扫中倒下。

一家四口吓得魂飞魄散。

树林里,伞兵李三挂在树上,他解开绳索掉落在地。爬起后,他透过树林缝隙看到山下战斗正打得激烈,他不想参加战斗,便扔下枪,脱掉军装,一头钻进草丛间躲了起来。

八尺门渡口,五艘渔船排成一排,前四艘已经有木板相连,成了断桥,桥上有倒下的解放军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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