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看向少年,说:“现在想来,这应该都是你干的,情急之下你非常慌乱,所以将书丢在了地上,被我捡了起来。”
“不过,我当时却不知道是你,还以为是桃花,看书看到睡着了,以至于书掉在地上都不知道,我发现窗户没有关,案头的花瓶光秃秃的,颇为冷清,于是我就把刚折的一株桃花插在了上面,然后将窗户给关上,之后就离开了这里,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困意席卷而来,很快我就睡着了。”
医生这个时候,对着若梦问道:“昨天晚上,你去了什么地方。”
这一刻,其他的人也都看向若梦,说起来,其实整个无名之岛,只有若梦的身份让人猜不透,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谁,只知道,她很早以前就来到了这个岛上,甚至比桃花还要来的早。
若梦知道,是时候说出自己的故事了。
“我有一个秘密,他埋藏在我的内心已经很多年了,常常曲曲折折的浮现,不过很快,就会被我按耐下去,我称它为困惑的浪漫。”
若梦轻柔的低语起来。
“困惑的浪漫?是什么样的秘密?”逃犯这个时候开口问道。
“是关于‘爱情’的样子,我不知道在将来,这个神秘又虚幻的事物是否还会再出现,不过在现在,眼前这个时代,它仅仅存在于遥远之前留下来的旧文字中,那些个过去里众人奋不顾身,为之痴缠的执着事物,真的成了只言片语,被彻底的碾碎了,揉皱了,扔在了角落,无人问津。”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们,在听完桃花的故事后,你们心目中的爱情,究竟是什么?”
医生默不作声,而疯子第一个开口:“是寄托,一种填补内心的寄托。”
逃犯却说:“是传承。”
作家又说:“应该是浪漫,仿佛置身于虚幻世界中,无法自拔。”
少年却冷冷低语:“是禁忌,害人的产物。”
若梦抿了抿嘴巴,“是遥不可及又愚蠢至极的东西罢了,我们的时代本就是一个‘无欲’的时代,人们活得像是精密的仪器,井然有序,且严丝合缝。身为这个时代里的人,我们的优越感来自于强大的‘自制力’和‘秩序性’,活着的主旨是摒弃一切虚妄且让人焦灼的事物,譬如爱情,又譬如政治,因为它们身上都有一种特质,那就是‘阴谋’,带着死亡气味的阴谋。”
“我们了解科学,知晓什么是‘真理’,却不了解阴谋,狂热和宿命,或许这才是人性真实的底色,我们失去了体验‘残酷’的途径,只能通过粗暴的动物世界一窥一二,一个社会可以没有情爱,但是必须拥有婚姻,这也就是‘家庭’存在的理由,也是人类繁衍的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