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刺破空间的尖锐长啸打破了华玉玫的思绪,“爸!爸!”
华玉琛叫住了走廊上奔走的护士,护士把正在查房的主治医生和急救医生叫了过来。病房里一时间,热闹了起来,不断有护士和医生拿着医疗器械疾走。
华玉玫和华玉琛在病房外焦躁的等待,华玉琛在等待时,拿出大哥大,给尘土殡仪馆打了电话。
过了不知多久,主治医生满头大汗的出来了,“节哀顺变,家属准备后事吧。”刚说完,又赶忙前往另一栋住院楼,其他的医生护士也各自散去。
一群健壮的小伙子拿着裹尸袋涌入病房,熟练的装尸入袋,迅速的把裹尸袋放到灵车上的棺材里。
华玉玫和华玉琛坐在棺材两侧,双腿夹在棺材和灵车中间的狭小缝隙里。他们相望了几秒,脑袋一片空白。
灵车一路狂踩油门,开得飞快。
路上,华玉琛给华玉珞打了几通电话,无人接听,他在心里愤怒的骂了几句。
这两日,华玉玫和华玉琛忙前忙后的为父亲操办后事,两人换着时间睡觉。来了不少同事和父亲的友人,能帮忙的都会献出援手。
缓解了华玉玫和华玉琛不少压力,毕竟两个人能做的实在有限。
一日三餐都在殡仪馆的餐厅解决,好生热闹,连流浪的猫猫狗狗鸟鸟都来蹭饭。
出殡日。
整个流程都由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指引,完全不用操心,他们要怎么做,就怎么做。
到了晚上,后事办好了,灵魂安息,众人各自散去。
这天,华玉珞和扈春始终未露面。
出了殡,次日,华玉玫去扈春家吃午饭。
“玉玫啊,不是妈说你。你看看你干的是个什么事。”吃饭间,扈春抱怨起来,“你爸啊,应该葬到老家去,不该埋在这个地方。”
“入土为安,别折腾了。”华玉玫没有接她的话。
“啧啧啧,你怎么还顶嘴了,是不是那个吃软饭的教你的!”扈春此话一出,好像华玉琛是别人生的孩子,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妈,华玉琛是你亲生的吗?”
“怎么不是了,生他那天晚上,村里下了百年一遇的大雨,淹了不少地,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的。”
“你骂他,不就是骂你自己吗。”
“哎哎哎,你你你!”扈春用筷子指着华玉玫,气不打一处来。
“我去上班了。”华玉玫把筷子整齐的摆在碗边,气冲冲的走了。
“这个月的赡养费还没给我呢!”扈春嗓门大到隔两条街都听得到。
华玉玫权当听不见,砰的关上铁门。
扈春是离休干部,每个月不少钱,只不过,她的工资卡给了华玉珞。华玉珞每个月只给扈春几百块钱买菜,其他的花销一概不管。
扈春总是独自去老年人的集会场所,推销员卖一些毫无用处的高价保健品,扈春心动的很,想买又没钱。
华玉琛不掺和这些事,扈春只能跟华玉玫要钱,也只有华玉玫会满足她的一切需求。
这次,扈春第一次没有如愿以偿,愤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