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我啊!”华玉玫看棠邵黎在一旁没什么反应,生气的冲他吼。
这个手术吓到她了,虽是打了麻药,但全程都能看到手术刀是怎么划拉皮肤,怎么取出带血的脂肪和组织,又是怎么缝合的。
“一天天的就知道臭美。”棠邵黎等了几个小时,不耐烦的很。
“我不美你能娶我吗?”
“行了行了,就你嘴皮子溜,你有理,都有理。”
棠邵黎打了的士回到家里,满屋狼藉让他的脾气更上一层楼。他把沙发上的报纸挪开,扶华玉玫到沙发上坐下。
华玉玫预约一周后拆线,她的眼睛目前只能往上看,屋子里的全貌是看不清的。麻药的药效正在褪去,疼痛爬了上来,她已无心管其他事。
“棠青玄!你个小兔崽子,这才出门多久,你在家都干什么了!”棠邵黎撸起袖子,准备战斗。
棠青玄被棠邵黎这么一吼,沿着墙,从屋里走出来,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这怎么回事啊!”棠邵黎指着满地的碎碎璃,
棠青玄虽是小学生,可他觉得自己是早已轮回了万世的灵魂。他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再活一世受罪,心寒凉寒凉的,蜷缩的身体抱得很紧了。
“我不知道,它,它自己就这么裂了。”棠青玄的声音十分微弱。
“什么!你个扯谎精,玻璃没受到冲击怎么可能自己裂开!”棠邵黎从鞋柜理挑了一根包浆的粗壮藤条,狠狠的抽了过去。
“它,它真的是自己碎的,我什么都没干。”这一下,抽的棠青玄眼泪直流。
“再扯谎!”棠邵黎已然失去理智,连抽了好几下。
棠青玄嚎啕大哭,他试着躲过每一次鞭打,都失败了。内心的冤屈无人诉说。棠青玄在心底哀嚎,为什么爷爷奶奶家住这么远,挨了顿毒打,连个能躲的地方都没有。
兔子还能往洞里钻,人怎么连个洞都没有。
“说!玻璃是怎么碎的!”棠邵黎每问一句,就抽一下。
“它自爆的!”棠青玄站了起来,眼睛里再流不出一滴泪,怒目而视。
“还踏马跟老子扯!”
这一次藤条落下,棠青玄没有躲。棠邵黎继续发问,继续抽打,棠青玄一鞭鞭的受着。他不知从哪一鞭开始,就感受不到疼痛了。
狰狞的笑容从棠青玄的嘴角溢出,他一把抓住半空中挥舞的藤条,往自己脖子上勒。孤独、失落从棠青玄的心里满了出来,没有一个人关心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到惊扰,有没有。。。
这次,换棠邵黎惊慌失措。他没想到的是,一个小学生,居然力大如牛。棠邵黎松开藤条,愣了几秒,察觉到不对劲。
棠青玄的面部逐渐由黄黑色变成青紫色,而后变得苍白,白色的泡沫覆盖住他的双唇,好似五花大绑、毫无反抗之力的螃蟹一样,孱羸的瘫在墙角。
死了算了,这样的想法每天都在他的脑子里像个秃鹫一样盘旋。终于能实现了,这次的投胎真是失败啊。
华玉玫躺在沙发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