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款虽说是古老的金科玉律,但并非真能时刻的威压众生,譬如曾经权势煊赫的大尚书府某公子,就不把京城条例当回事。
飞扬纨绔尚且能反复横跳的游离于京城条例外,更别说那些境界高深的修士了,明面上远程施法动静太大、容易被捕,可面对面的悄然捣鬼,朝廷是想管都管不过来。
鹤堂指挥使从善如流的大手一挥:“照赫连捕快的说法去做,从现在开始,日夜秘密监视和何世彦打过交道的人,如察觉到有什么可疑之处,可随时拿人问讯,不论官职大小,若有反抗,便是藐视圣旨,罪加一等,至于天牢小吏那边......”
“凡是两天前和他接触过的人,通通先抓起来。”鹤堂指挥使直接划定了行动方针。
“是!”跟在调查小组后面的一位六扇门随官,火速领命而去。
发号施令完的鹤堂指挥使,转过头来便冲封赫连等人笑道:“接下来,我们还是去天牢看看吧,也许能从那老狱卒本人口中获得一些更有价值的线索,比如在他休假前,天牢里是不是有人暗示过叫他回家省亲之类的,这一点也不可不防。”
调查小组欣然附议,一行人继续朝天牢方向疾驰,可还没前进几里,便又有六扇门的刑员迎头来报。
“启禀各位大人,这是抄写的天牢口供,请各位大人过目。”
当口供传阅到封赫连手上时,他和其余的调查小组成员一样,也露出了一种相似的表情。
——供词上天牢方面倒是没出差错,会道家秘术的“在天牢人员”都没接触过老狱卒,近些日子天牢的本部官吏,也没谁在老狱卒耳边念叨过有关于思家的话题。
细细推究,供词上最值得怀疑的是,恰恰在两天前,天牢小吏的家里忽然来了一位远房亲戚。
“目前看来,这位所谓的远房亲戚,最有嫌疑。”
封赫连边说边看了一眼供词末尾的落款,上面不仅有主审官牢尉、副审官六扇门天牢特派员的共同签字,还画了一朵绽放的血罗海棠,只要用指腹一摸,不仅能摸到一种花的奇妙质感,还能闻到一股凭空冲鼻的血腥味。
在大风朝,血罗海棠不可见,一见便代表着朝廷动用了最高级别的审讯手段,其内容断然无假,这手段天下无人可仿造:海棠与纸章字眼共存,强行剥夺或篡改只会导致花枯血消。
这既是朝廷的威仪所在,同时也是刑法的生杀体现。
故而,有了口供文书在手,调查小组也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去天牢走一趟。
沐袅秋先点头表示认可封赫连的观点,再有些担忧的讲道:“那位远房亲戚是可疑,但怕就怕在人去楼空,毕竟我们这一次的对手,很不一般。”
封赫连和鹤堂指挥使无声的对视了一眼,沐袅秋的顾虑也正是他们的顾虑,但在其位谋其职,有些不利于团结的话,是不好出自他俩之口。
于是,封赫连心领神会的回答道:“算算时间,那天牢小吏的家人朋友,应该都被押解到了总府,咱们只要到总府一瞧,便知到底是人去楼空,还是人赃俱获。”
结果却是应了封赫连心头的不详预感,调查小组一进六扇门总府,就有隶属于调查小组的办案随官,一脸难看的迎上来禀告最新进展。
那个老狱卒的远房亲戚于两刻钟前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六扇门扩大了搜查范围,可至今仍无所获。
聊以慰藉的是其余的天牢小吏之亲朋好友,倒是悉数在六扇门总府的牢房里团了圆。
调查小组还来不及斥责办事属官,另一则坏消息便接踵而至。
何世彦那边的行动也不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