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调侃，“放轻松，秦川，她可不会真的咬你。呃，我是说，可能会咬，但绝对不会痛……”

秦川试图往后退，可那女人步步紧逼，手指在他的胸口画着圈。

却是让秦川背后发凉。

“哎哟，不要害羞嘛。“她的声音透着一股冰冷的诱惑，“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装载的可是改写过的技巧程式……保证你从未体验过。”

秦川的心跳加速，感觉整个世界在耳边嗡嗡作响。他下意识地想逃离这个让他呼吸困难的场景，但脚下不小心踢到一堆废弃的杂物，几乎跌倒在地。他稳住身体，猛地抽身离开，头也不回地逃向巷子深处。

布雷德在他脑海里大笑不止：“真是绝了，秦川！那女人的表情简直像一只机械蜘蛛看到猎物，结果你逃得跟兔子一样快。原来你还是雏啊，哈哈！”

“闭嘴！”秦川喘着粗气，快速穿过巷子，双颊还残留着那种令人羞愧的热度。耳边布雷德的笑声让他更是无地自容。

“冷静点，她不会追上来的。”布雷德的语气恢复了平静，但话里仍带着一丝调侃。

“专心点，做任务呢，秦川。我们快到了。”

秦川狠狠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双手攥紧，仿佛这样能把那些残留的紧张感挤出体内。

跟随布雷德的指引，他终于看到了目标：一处简陋的摊位，在整个黑市中看上去极为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是杂乱无章。

那个摊位堆满了各种电子零件，仿佛垃圾堆里的废料和高科技残骸混合在一起，散发出金属的锈味与废旧电线燃烧后的焦糊气息。

摊位上摆放着几台老旧的电脑，屏幕上跳动着乱码般的绿光，偶尔会传出尖锐的电流声。

在摊位的背后，简陋的电子显示屏闪烁着，屏幕上循环播放着一些模糊的证件样本，像是在吸引顾客的目光。

坐在摊位后的男人一眼就让秦川感到不安。

他的整个下半张脸都被一张面罩遮住。一道刀疤从面罩下延伸到他的左眼——而那已经被替换成了一颗闪烁着微弱红光的电子义眼。

他的右眼是人类的眼球，但眼白发黄，充满了疲惫和阴鸷。

他半机械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发出“咔哒咔哒”的脆响，时不时抬起头，扫视周围的人群。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仿佛已经对周遭的一切失去兴趣，只是机械地执行着手中的任务。

“这是他？”秦川小声问道，心跳逐渐平稳下来。

“没错，”布雷德回答，“他叫洛尔兹，这片黑市里的假证大王。别看他摊位破破烂烂，他的手艺却是无人能及。但你也得小心，他可不是个好相处的家伙，狡猾得很。”

秦川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然后走向摊位。

洛尔兹显然注意到了他的靠近，却没有立刻抬头，仍旧专注在他眼前那台古旧的电脑上，冷冷说道：“想要什么？货品还是服务？”

秦川站在摊位前，微微躬身，尽量不显得太过紧张。然而洛尔兹那冷漠的电子眼依旧让他感到压力，仿佛那闪烁的红光在他身上扫描、搜寻着任何异常。

洛尔兹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了一瞬，像是计算着什么，随后才抬起头，眼神冷淡：“你是来办事的，还是来发呆的？”

秦川感到一阵慌乱，但布雷德的声音适时在他脑海中响起：“冷静点，别让他看出来你是个新人。”

秦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我需要一张能让我自由进出霓虹城的证件——不用进镜影航空的白名单，我从陆路走。你能搞到吗？”

洛尔兹的义眼亮了亮，像是检测仪器瞬间启动。

他扫视着秦川，仿佛在思考这个陌生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有趣，你不是这里的常客。谁让你来的？我可不做没头没脑的生意。”他阴冷一笑。

“老朋友介绍的。”秦川隐晦地说道。

洛尔兹冷哼一声：“在这地方，朋友这个词可不常听见。你知道我的规矩——名字，背景，还有理由。说清楚点。”

“秦川，霓虹城的新人。”秦川顿了顿，心里紧张到极点。

“他不会买账的，”布雷德轻轻道，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想要让他信任你，你得提到我，让他知道我是你的后盾。把我死了的消息传给他。”

秦川咬了咬牙，点了点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是布雷德介绍我来的。我听说他曾经帮过不少你们这些地下的朋友……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在了。”

洛尔兹的脸色微微一变，虽然他刻意保持着面无表情，但那电子眼的光芒闪烁得更加频繁。

片刻后，他低声冷笑，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布雷德……你是他的什么人？”

“曾经见过几次，他教我了一些东西，”秦川小心翼翼地继续，“不过布雷德现在确实已经没了。这消息你应该不会感到惊讶吧？”

洛尔兹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键盘，靠在椅背上，半眯起他唯一的肉眼，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秦川。

空气中突然充满了某种无形的紧张感，仿佛两人之间的对话瞬间变成了博弈场，步步杀机。

“是吗？布雷德死了？”洛尔兹的声音冷得像刀锋，“这可是个大消息。可问题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

“他还是这么谨慎。”布雷德叹了口气，在秦川脑海里低语了几句。

“……要是你不信，可以去问问‘三手’卢卡或者‘铁面’贾维斯，他们都听过布雷德要去禁区的消息。再想想今天早上的大爆炸……我想我不用多说了。”

秦川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着，提到这些黑市里的大佬们，就像布雷德教给他的那样。

洛尔兹的眼神微微变化，提到这两人显然让他有所动摇。他的电子眼再次快速闪烁，像是在处理这突如其来的信息。

“我的名字在黑市里还算有分量，”布雷德在秦川脑海里说道，“况且我和洛尔兹还有些私交……”

洛尔兹沉默了好久，像是在权衡着什么。最终，他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讽刺，一丝无奈：“你倒是挺会的。看来布雷德的教导不白费。”

他重新拿起键盘，手指飞快地敲打着，仿佛在运算什么复杂的数据。不久后，他从柜台下的一个隐秘抽屉中抽出一张崭新的身份证件，上面所有的信息都闪烁着绿色的虚拟光辉。

“这是你的假证件。”洛尔兹把证件丢在秦川面前，“看在老乌鸦的面子上，不收你钱。不过要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

秦川拿起证件，感觉那张薄薄的卡片沉甸甸的。

“下次再见的时候，别再提布雷德了。”洛尔兹最后冷冷道，“他是个混蛋，死得其所。你也是个小混蛋，我在你身上看见了他曾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