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张鸩的提问后,老者整个人都麻了。
如果直接问老者,他平均每天赌多少次,他或许能回答。毕竟,老者每天清醒的时间最多不过二十个小时,扣除吃饭和上厕所需的半个小时,余下的时间几乎都在赌。
至于输赢,已经上头的赌鬼,从不关心结果,他们只追求那种一掷千金的快感。
“‘泰勒斯先生!’老者的声音急切,带着一丝颤抖,‘我愿意平分奖金,甚至愿意将我的份额双手奉上。只求您,能否现在就让游戏结束?’他心中没底,只能寄希望于泰勒斯的怜悯。
泰勒斯笑而不语,他觉得老者很天真。
“我……”老者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水晶骷髅内响起的提示音打断“五号玩家回答错误…”。
“等等!”老者急切的打断道,声音嘶哑。“我知道答案,对,我知道答案,我一共赌输过四十万三千两百次。他的双目布满血丝,情绪激动之下,连下巴上粘贴的假胡子也被他一把扯下。他仍在赌,赌自己能准确的报出那个数字。
嗡!!!
警报声再次响起。荆棘之冠在眨眼间出现在老者头上,瞬间割下他前额的一大块皮肤。原来,那并非是老者真正的皮肤,而是一张人皮面具。面具下暴露的皮肤光滑且富有弹性,显得很年轻,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岁,与原本黝黑褶皱的面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原罪转盘】再次转动,指针最终指向一块画有十字的扇形区域内。
“惩罚的内容是‘十诫’。”泰勒斯话音刚落,那名戴着黑色手套的侍者便再次出现,递给老者一个托盘。托盘上整齐的摆放着三件物品:一把雪茄剪、一支金属注射器和一个电子秤。
“呦,这是骨骼穿刺针。”阿福一眼认出了托盘上的金属注射器,这是一种专门用于骨髓穿刺术的医疗器械,通常由不锈钢制成,设计用于穿透人体骨皮质并进入骨髓腔,以抽取骨髓液。
‘五号参与者回答错误,现在进入惩罚环节’提示音响起,侍者走到老者身旁,示意他拿起雪茄剪。
“五号参与者,你需要用雪茄剪剪断自己的手指,之后使用骨骼穿刺针插入断面抽取自己掌骨内的骨髓,直到抽取的骨髓重量大于或等于100克。”
老者看向自己手中的雪茄剪。恍惚间,他忽然回忆起:自己为了抢夺愚信游戏的邀请函,亲手掰断父亲的十根手指,才逼问出邀请函的下落。
人皮面具被格尔从脸上扯下,现在已经没必要伪装了。或许游戏的主办方根本就不在乎参与者的真实身份,他们只想看到参与者们互相厮杀。
雪茄剪被格尔套在手指上,随后他一拳打在张鸩的下巴上,他不想死,也不想失去手指,他要活下去。
砰!枪声响起。
就在格尔即将逃出舱室的那一刻,戴着黑色手套的侍者扣动了扳机。随着硝烟从枪口缓缓升起,格尔的脑袋被子弹贯穿。
“五号参与者淘汰,奖金翻倍为两千四百万,是否选择平分奖金。如果选择平分奖金,每一名存活的参与者将获得四百八十万(五个人平分)。’
“我同意平分。”张鸩率先打破沉默。他的目标已经达成,现在带着钱回家,对他来说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不同意”
张鸩没想到阿福竟然还想让游戏继续,要知道老者和少妇都已经死了,按照游戏规则,下一轮就轮到自己向阿福提问了。
“你真的不怕死吗?”张鸩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寒意。他原本计划在游戏结束后报复阿福,但现在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
“放心,你会死在我的前面。”阿福一如游戏开始时那样,随意回答道。听完这话,张鸩不怒反笑,连说了三个‘好’字:“好,好,好。我等着。”说罢,张鸩的视线扫过自己西装的左侧胸口,在游戏开始前的晚宴上,他偷偷藏了一把餐刀在那。
刚才,格尔(老者)一拳打向张鸩,而侍者并未立刻上前阻止。相反,侍者等到格尔即将逃出船舱时才开枪。这表明,这场游戏似乎并不禁止使用暴力。至于是否允许参与者击杀其他参与者,张鸩目前还不得而知。
‘检测到有参与者不同意平分奖金,游戏继续。请五号参与者提问,检测到五号参与者已死亡,请六号参与者提问。”
再一次轮到了阿福,他缓声向青年问道:“你断奶后吃过的第一种食物是?”
“掺着木屑的面包糊。”青年回答道。
“那比我当年吃的好一些。”阿福回忆道:“我至今都记得那种苦涩的口感,捣碎的棉花子和玉米糁混合在一起,虽然吃不饱,运气不好还有可能中毒,但至少还活着。”说完,阿福自嘲地笑了笑:“我们这算是比惨大会吗”
‘回答正确,请七号玩家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