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之上都是等着看热闹的大臣,袖手旁观,漠然置之。
那些大臣脖子上顶着的都是木头吗?
易陪思真是觉得好笑,资格?
什么时候身份成了判断对错的标准?
他们这样,与那些市井小人有何不同?
怒气积攒得太多,埋在胸腹里,肝胆欲碎。
他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冷。
沉重地闭上眼,转瞬间,易陪思眼前一黑,心中的压抑着的正在翻滚的怒火,就轰然倾泻。
他一掌落在张九桓身上,张九桓算是武将出身,实力不弱,受到这一掌后,张九桓哗啦一声飞出去,在地上滑出去不知多少丈,撞到殿柱,顿时口吐鲜血。
张九桓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嘴,狂咳不止,全身的骨头似乎都要被他震碎了,他皱紧眉头瞪着易陪思,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你……你……”
地上满是飞溅的鲜血,这一惊心动魄的场面,众大臣齐齐惊呼,都捏了一把汗,有些文官,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易陪思丝毫不理会旁边人在说他疯了在殿前出手,他要死了诸如此类的话,更不在乎他们什么惊慌、坐等看笑话的反应,他迈开腿,一步步走向张九桓,最后停在他身前,俯着身,冲他笑了笑。
易陪思这副分身样貌虽比不上之前翼轸君那副分身,但也算是万里挑一的俊朗,要在平时,这么勾唇轻轻一笑,该有多少闺中女子为之倾倒。
可是现在,张九桓只觉得这个笑容渗人,要多毛骨悚然就有多么毛骨悚然。
他吓的在地上强忍着痛,手忙脚乱地爬行,想着离他越远越好,越远越好,丝毫不在乎平日里他最看重的形象。
那点挣扎都是杯水车薪,太没用了,易陪思不留情面地给了张九桓胸膛一脚,扯起他的领子,狠狠地盯着他:“资格?我到要看看我有没有资格?你说谁是贱种,谁是走狗?”
张九桓哪里还说得出话,他拼了命的挣扎,想逃离这个疯子的魔掌,这人是疯了吧,这么激动干什么?
易陪思大概觉得自己是疯了,整个人不受控制,浑身轻飘飘的,脑子里像是一簇簇刺眼绚烂的烟花不断轰炸,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
不过,眼睁睁地看着潇冶被这么泼脏水侮辱,他疯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以前,就没能保护好他,让他跟着他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寒,而后,他又把他弄丢了。
他自责,对他不够好。
重新与他遇见,易陪思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总是暗自苦恼,怎么样能对他更好,怎么样能弥补当年他对他的亏欠,怎么样,他才能做到保护好他。
怎么样,才能让他真心地拥有笑容。
他比他年长的。
怎么能让他受这种委屈?
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景潇冶被这样侮辱,无动于衷?
他把景潇冶视为特别特别重要的人,超出挚友,堪比亲人。
谁都不能比,谁都比不过。
回过神,易陪思抬起手,想给张九桓最后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