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七年三月三十日下午,阴。
成都府向西二百里的山林中,马鸿洲骑着马,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眼瞅着路越来越难走,马鸿洲勒住马,下令道:“来人,传令下去,所有军官下马步行,天黑前务必赶到。”
说完,马鸿洲率先跳下马,取下佩剑和长枪,带头向前方的树林中走去。
“大人有令,下马步行,天黑前到达目的地。”
“大人有令,下马步行......”
......
密林之中,道路狭窄,基本上只能两人并行。
马鸿洲的命令,自前向后,口口相传。
很快队伍里便脱离出十来人,看管马匹,其他人的速度则加快了许多。
蜿蜒的队伍,如同一条长蛇,穿行于山林,目标正是二十五里外的寨子。
......
“马成,我怎么感觉情况不太对。”曾沐面色凝重的找到马成。
“曾寨主,你莫不是做噩梦了?好好的,有什么不对的?”马成心底咯噔一声,面色不变的说道。
“那马鸿洲接到信件已经三日有余,按理说,回信今天上午就该到了,这怎么天快黑了,还没来信?”
“大概率是马鸿洲想拖时间,没有当天给回复;也可能是信使路上耽搁了,还没到。别担心,我们手里有他的把柄,他不想死,就得配合我们。”马成自信的说道。
“是这样吗?可是我总觉得心神不宁。”曾沐眉头紧皱,犹疑的说道。
“害,曾寨主,你啊,肯定是最近太紧张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马成拍着曾沐的胳膊说道。“你就等着,明日一早,马鸿洲送来好消息吧。”
“你,我,哎。”曾沐欲言又止,摇摇头。
“来人。今晚的巡逻人手加倍,明哨暗哨都给我安排下去,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马成喊来手下,吩咐道。
“如何?曾老弟。”
“马老哥,不是我多想,实在是心有不安。你既然有所提防,我就放心了。”曾沐抱拳道。
“我办事,你放心。”马成拍着胸脯说道。
......
“大人,前方二里就是苗寨了,有岗哨巡逻,不能再靠近了。”范晓山带人自前方返回,与马鸿洲汇报道。
马鸿洲抬头看了看已经黑下来的天色,琢磨了一下,下令道:“退后一里,让弟兄们吃饭,睡觉。”
“明日丑时五刻起来吃饭,着甲,寅时二刻出发,寅时五刻-发动进攻。卯时五刻我要见到马成的人头。”
“得令。”范晓山随即便安排下去。
一众人马,后队变前队,前队陆续后退,后队直接四散开来,清理起环境。队伍拉的太长,两千多人,后队的位置其实已经是一里之外了。
很快,马鸿洲在众人护卫中,来到了队伍中间的空地。
早有人备好了吃食和水,马鸿洲、范晓山等人围坐在一起,边吃边安排着夜间偷袭的具体事务。
最后,所有人散开休息,马鸿洲躺坐在靠垫上,思索着自己的几手安排。
“希望,一切顺利。”马鸿洲逐渐睡去。
......
“大人,他们停下了,这个时辰便吃饭睡觉,看来是准备夜间行动。”韩博文向褚博明汇报道。
“那我们也休息,派出岗哨前出观察,每半个时辰一班岗,如有异动,及时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