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他们只有不到五里地,刚才这么一进一退,怕是只有三里多远,告诉弟兄们,动作要轻,今夜不卸甲。”褚博明吩咐道。
“好的,将军。”韩博文回道。
几方人马都暗自准备着,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弘治七年四月一日寅时四刻,马鸿洲麾下的人马已经赶到马成所在的寨子外,逐渐四散开来,将寨子大半围起来,部分精锐的士卒率先上前处理巡逻的岗哨和暗哨。
马鸿洲麾下的人就有来自苗寨的,又同当地部族打交道多年,对马成等人的手段了解的很清楚。
巡逻、明暗哨,有些规矩甚至还是马鸿洲教的。
加之正规军和流寇的差异,等马鸿洲清理干净苗寨外围的人员,也没被发现。
马鸿洲能稳坐成都左护卫指挥使的位子,这治军领兵之能还是很厉害的。
“大人,岗哨都清理干净了,但为了避免寨子里察觉异样,最好一刻钟内动手。”范晓山汇报道。
“让人准备好弓弩、火油,等我命令动手。”马鸿洲思索了一瞬,吩咐道。
“大人,苗寨里的普通苗人?”范晓山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从贼者,贼寇也。”马鸿洲的话里杀意十足。
“明白。”范晓山打了个哆嗦,转身下去安排。
这木龙寨里,平时有八九百苗人生活,不然也不能接纳藏匿于此的马成、曾沐两部的五六百人。
马成曾沐二人扩建这个寨子后,如今这寨子里有近一千五百人,占地也大了许多。
马鸿洲这两千多人,围困这么大的寨子是有点困难的。
马鸿洲用火攻,是无奈之举,但也不能否认他的狠辣。
很快,在麾下士卒准备好后,随着马成的一声令下,树林中稀稀落落的火光亮起,火箭如同一道道流星,散落进寨子里。
寨里火势骤起,火油附着下,茅草覆盖的屋顶瞬间燃烧起来,寨里传来呼喊之声。
不一会,整个寨子的外围,西北方向全都被火焰覆盖,只有东南方火势较小。
“走水了,走水了。”马成在听到呼喊的第一时间便坐了起来,和衣而睡的他,拎着长矛便走了出去。
入目所及,便是已经烧起来的大火和稀稀落落还在落下的火箭。
寨子里的人呼喊声越来越大,有人挨家挨户的敲门,叫醒沉睡的人。
“哇、哇哇。”
“阿妈,阿妈,着火了,快起来。”
“阿爸,你在哪?”
“阿力?快来救你阿妈,阿力。”
“什么时候了,不要拿那些东西了,快带着孩子去空地。”
妇女孩童的哭喊,男人的呵斥,老人的悲号,混杂在一起,仿佛在奏响一曲悲歌。
在火光照耀下,天空似乎亮了。
“来人,来人。都不要乱,拿好武器,向寨子中间靠拢。”
“把着火的房子和附近的房子都推倒。”马成大声吼叫着,收拢着部队,做着安排。
他所在的是寨子中间的部分,房子少,有很多空地,目前没有被大火波及,倒是也能让大家暂且容身。
但马成知道,什么都不做只是等死。
他奋力的指挥着,收拢救助着部众和寨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