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晶晶听得入神,待听到沙小溪于途中遭遇不测后,也是伤感交加,不能自己,又听闻沙家主与父亲乃是多年挚交好友,却同样因当年淮钦宫脊兽雕塑一事遇害,更觉怒气冲冲,誓要查明真相,还长辈清白。
忽然,她想到一事,问道:“哥哥说小溪姐姐曾留有一本《南华阴符经》,乃是沙家伯伯要交予家父的重要物件,哥哥可曾带在身上,是否可借晶晶一看。”
苟东夕伸手入怀,于内衬中小心取出一黑色布皮,轻轻打开,正是那本《南华阴符经》,一直以来,这本经书他一直贴身保管,始终不肯离身,他将经书伸手交予杨晶晶,杨晶晶双手接过,低头翻录起来,正翻阅间,她突然“咦”的一声,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苟东夕见他反应,急忙问道:“可是发现有何不对?”
杨晶晶面带疑惑,蹙眉思考,过了片刻,将经书还与苟东夕,说道:“家父与道门多有渊源,对道学一途也是极为看重,妹妹自小受家族管教甚严,自是跟着父亲多有涉猎,这本《南华阴符经》父亲最是推崇,故小妹自小便被逼着背的滚瓜烂熟,不仅如此,此经于城中道场也多有存录,小妹也去翻阅过,自认为看过的定然无错,而哥哥手中这本,却有些蹊跷。”
“蹊跷?有何蹊跷之处?”
杨晶晶组织下语言,说道:“这蹊跷共有三处,其一,这本经书发源甚早,流传甚广,史料记载乃是道门开派祖师座下弟子渠矶真人所创,距今已逾千年之久,千年前,我朝多习骈文繁体,故创立之初,乃是以骈文编纂,而经千百年变迁,今人已将多数文字改为纂体简文书写,虽说哪种习文方式并不重要,但如此世面普遍流传或为古体或为现体编纂,并无混淆一谈,而哥哥手中这本虽大体上习用现体编纂,但其中几处不起眼的地方却用了古体习法,这种习法甚为少见,也实属不应该,此为蹊跷之一。”
苟东夕点了点头,为她斟了一杯酒水,杨晶晶轻啜一口,继续说道:“这蹊跷之二,乃是行功路数,《南华阴符经》其中练气篇,写的乃是养体保健之说,最适人修身养性,聚气凝神,小妹少时随父亲常常于家中习练,对行功运气之法自是熟悉无比,可哥哥手中经书中,对于檀工穴处运气的法门乃是反其道而行的,若非对于行功之法极为熟悉之人决然看不出,此为蹊跷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