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德里希在斯坦因发现人脸的第一时间就进行了查看，他可以肯定，在他们检查尸体的十分钟内，这张人脸的嘴绝对变小了一点。

陈维启疑惑地看着人脸，他没有弗里德里希那种对尺寸极为敏感的眼力，而是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摸一下人脸的嘴。

在触碰的瞬间，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陈维启的心头，他不自觉地向前伸着手臂，整个手掌几乎要塞进人脸的喉咙里。

“啊！”疼痛感让陈维启从刚才那种奇怪的状态里脱身，他跌坐在地上，手指上还有一排细小的伤口。

弗里德里希躺在陈维启的旁边，他眼睁睁看着里陈维启把手伸进人脸的喉咙。千钧一发之际，弗里德里希抱着陈维启的腰向后倒去，二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它居然咬了我。”陈维启看着手上牙齿状的伤口，“这东西怎么像是个活的？”

弗里德里希没有答话，他不停地在脑海中搜寻有关这种人脸的线索，他把各种名词排列到一起，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龙王、墓穴、开旗咒、重度失血……”

“重度失血！”

弗里德里希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在秘党记录中，有一种炼金造物以龙血为动力，在摄入足够多或者纯度足够高的龙血后才能展现它的炼金特性。

这种炼金造物被称之为“活灵”。

地上死去的清朝官兵大概就是些血统纯度不高的混血种，他们唯一的价值就是给这个人脸状的“活灵”提供足够多的龙血。

所以陈维启才会不由自主地伸手，他靠得太近了，这个“活灵”的意志在呼唤他体内的龙血。

有细小的土块从人脸的上方掉下来，一块，两块。后来漫天的灰尘铺天盖地般袭来，轰响声在墓室中回荡。

人脸所在的石墙，竟然挪开了一个几米宽的通道。

二人怔怔地看着突然移动的石墙，巨大的声音把斯坦因也吸引了过来。

“天啊，怎么做到的？”从恐惧中恢复的斯坦因壮着胆子掏出了笔和本，“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机械装置，这简直就是奇迹！”

“我猜，是因为它喝了你的血。”弗里德里希对同样疑惑的陈维启说，“高纯度的龙血就是这东西的钥匙。”

石墙的后面是一个小房间，中间是一个阶梯形状的祭坛，上面刚好可以放下一个箱子，或是说一口棺材。

“去主墓室右边看看吧。”陈维启走到祭坛旁边，上面还能看到被棺材压出的痕迹，“这里的东西已经被朝廷拿走了。”

“拿走这东西也是需要不小的代价啊。”弗里德里希看着墙边的尸体说。

“无所谓，他们不会觉得这是一种很大的代价。”陈维启淡淡地说，“和死掉一头牛、一匹马没有什么两样。”

弗里德里希突然想起了路山彦，他笑了笑，“看起来中国的天空上飞着一条恶龙啊。”

陈维启转身向墓室右边走去，烛光照亮了他的影，“没关系，它的龙座会被千千万万人推翻，我们会在它的尸骨上建立崭新的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