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很多人都知道，为此蛇岐八家甚至专门记录了一份档案。”昂热低声地说，“秘党把这件事命名为夏之哀悼，但实际上那已经快到秋天了。”

昂热开始讲述着跨越百年的悲剧，1900年9月21日，昂热永远忘不了那个日子，玛丽皇后号把绝望带到了汉堡港。

副校长当然听过这个故事，玛丽皇后号送来的是一口棺材，里面装着一具龙类的骸骨。解剖过程中棺材里的龙类死而复生，于是整个卡塞尔庄园都被夷为平地。

故事的最后是以一位英雄的牺牲结尾，绝世的天才梅涅克·卡塞尔爆发出匹敌龙王的力量，一人一龙连同卡塞尔庄园都化为了灰烬。

“那是我第一次见识龙王的力量，他还只是一个人类男孩的模样，我想趁着他刚苏醒把他拦在地下室。”昂热说，“我暂时拖住了他，我抱着必死的想法冲着酋长和老虎大喊‘开枪’，但是枪声过后我却仍然活着。”

“那个龙类在背后张开了森然的骨翼，他的皮肤被自己的骨翼撑破，鲜血流了我一身。”昂热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我就被龙类一击打碎了胸口。”

“后面的故事应该跟你所知道的差不了多少，从始至终我只隐瞒了一件事。”昂热看着副校长的眼睛。

“我沐浴过龙血。”

“后来很多年我一直在偷偷研究自己的血液，但都没有结果。我既没有变成畸形的怪物，也没有因此进化。”昂热说。

“我的身体甚至没有发生任何改变，连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当年记错了。”

昂热越说越激动，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直到一年多以前楚子航出了问题，爆血技术把他的血变成了硝酸甘油一样的东西，我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我给楚子航换血的时候一边抽一边想，‘为什么我不是这样的呢’。”

“所以你开始研究血统进化论，你觉得是因为楚子航没有完全掌握爆血。”副校长插嘴说，“见鬼，当时我还真的以为是这个原因。”

“因为世界上最了解爆血的几个人都死了啊，就剩下我一个，我只能拿楚子航和我自己对比。”

“你还没有理清这个逻辑吗？”昂热启动了电梯，他们正在从冰窖上升。

“我体内流着故人的血，很高兴他现在还没死，那么我就要去杀他了！”

……

楚子航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口，他刚要敲门，却听见校长和副校长在屋里吵得不可开交。

“这种事你把楚子航喊来有什么用，要我说你就是太敏感了，蛇岐八家的资料就一定准吗？”副校长躺在沙发上冲着昂热大吼。

昂热坐在办公桌前也不甘示弱：“不喊他喊谁？全学校还有几个爆血使用者？难道让我喊恺撒么，他手上又没沾过龙王的血！”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楚子航和你一样啊，他的血样你又不是没看过！”

“鬼知道他和路明非在去年的行动报告里都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他在海萤人工岛的表现可不像一个血统不稳定的疯子！”

楚子航犹豫了一下，他是在思考要不要现在敲门进去。不过既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敲门进去问一问应该没问题吧……

“校长，你找我？”

屋内的二人停止了争吵同时看向门口，这让楚子航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