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一是觉得自己身上有东西值得利用,二来则是因为南宫钰这般的原因,想要知晓自己与他的关系,那日他亲眼见证自己与南宫钰行为亲密,这一点若是不能解释清楚,倒是未必不能加以利用。
虽说是南宫钰看上去无意皇位,但是这皇室之人,又是哪里有心思单纯的?他自幼丧母,又被太后和皇帝宠出来这样的一个性子,为人张扬无忌,才最是惹人忌惮。
况且祁倾寒熟识南宫信性子,看似温润实则心思深沉,只要不是万全把握的事情,是断然不会轻举妄动的,为人敏感多疑,又怎会不将南宫钰记在心中?
此时的自己背后无任何靠山,贸然行动怕是会打草惊蛇,无缘无故,若是可以借着南宫钰的名号,倒是也好行事了。
南宫钰看似纨绔,实则心思通透,皇家朝局的事情岂会不知,最近这段时日他百般纠缠自己,若是可以借机拉拢,一同对付南宫信,就是让自己助他夺位,她祁倾寒也不会推辞。
这天家众人,子孙繁多,在她祁倾寒看来,只要不是南宫信,任何一人都不会让盛云盛世覆灭。
这样想着,她的眼中闪过了些坚决,正琢磨着寻个良辰吉日去与南宫钰商谈,却不想竟是察觉到了周围似乎是有人的声音传来。
细细观察过四周,方才她心中有事,倒是未曾注意走到了哪里,看上去不过是秦府的荒废院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人的样子,不由的凝眉,将自己隐于树后,方才看清楚那院中究竟是何人。
破败的小院之中,唯一一张还算得上是干净的石桌上面摆放着两杯热茶,两人面对面坐着,倒是似乎像是在商议着什么。
祁倾寒的瞳孔微缩,心中有些疑惑,这二人适才还在花园之中,放着上好的垂丝牡丹与佳酿鲜茶不饮用,跑来此处不能遮风避雨的小院子来饮哪门子茶?
在搞什么?她一边屏息凝神,一边仔细听着。
小院之中,顾远一身白衣丝毫不嫌弃此地的破败,抬手轻轻抿了一口那茶汤,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殿下当真是要娶那祁府之女?”他挑眉问道。
另一人,也就是南宫启答道,“既是母后愿意,娶了又如何?”
顾远的手中顿了一下,语气之中也多了些揶揄,“我可是派人打探过了,那祁府嫡女虽说是名声在外,可是在那府中却声名不是很好,据传闻,一个侍女不过是碰掉了个首饰,就被她毒打一顿卖到了怡香苑呢。”
“你若是真的娶了这么个母老虎,那岂不是日后的日子堪忧啊。”
南宫启抬眸看了他一眼,“看不出来,你对这些倒是上心。”
“我……我这不是都是为了殿下。”顾远咂舌,吞吞吐吐的开口。
“多事。”南宫启看了他一眼。
“不过说真的,我听闻这祁玉容与三殿下那边,似乎是关系匪浅呐。”贫嘴也贫过了,顾远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正色开口。
“三弟?”果不其然,南宫启的神色动了动。
“不错,我的探子来报,据传闻两人举止亲密,似是旧识。”顾远补充道。
“此话当真?”南宫启皱眉。
“我骗你作甚?”顾远无奈,他对这个祁玉容可是无感了,犹记得在之前祖母寿辰之际,那个想要陷害自己与祁倾寒的人,经过他查证,可正是这个女人。
不过是自己从不在意的婚约罢了,就对自己这般狠心,甚至是对自己的姐妹做出此等之事,说是蛇蝎妇人也着实是不为过。
“若真是如此,她还娶不得了。”南宫启有些为难的皱眉,轻声开口问道。
“我就说嘛,那南宫信诡计多端,最是善变,与他有关系的女人,还是不要碰为好。”顾远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脸来奶点头。
南宫启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三弟为人忠厚温和,最是不喜与人争辩,与我关系也是颇好,你为何一定要一口咬定他…狼子野心,其心可诛呢?”
顾远撇嘴,视线左看右看就是不去看南宫启,倒是也有些叹息,“这南宫钰是不是狼子野心,你仔细的看看朝堂之人的名录与进来发生的事情便知,有些话,我不多说,想必殿下也明白。”
“可你我手中到底并无证据证明,那些事情就是三弟做的。”南宫启的语气淡了些。
“殿下,并非没有证据,只是我们并未寻到确凿的证据罢了,我知道您与三殿下关系交好,更是从小一起长大,可有句古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南宫信就是那豺狼虎豹,纵然是伪装的天衣无缝,也终是会露出些马脚的。”顾远的神情也变了,一句句的开口说着。
“我与殿下一同长大,虽非同胞,却亦是情同手足,知晓殿下慈悲,不愿怀疑自己兄弟,也只殿下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可既然是生在了天家,有些事就不是殿下可以选择的,这样的道理,想必无需我多言吧?”
抬眸瞥见顾远神色深沉,苦口婆心的劝告自己,南宫启的手指微动,似乎是有所触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