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还真是不死心。”朱常洛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传朕旨意,明日设宴乾清宫,宴请后宫嫔妃和朝中大臣。”
第二日,乾清宫内张灯结彩,歌舞升平,一派喜庆祥和的气氛。然而,在这欢声笑语的背后,却是暗潮汹涌,杀机四伏。
朱常洛端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下方衣香鬓影的妃嫔和推杯换盏的大臣,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皇上,您怎么不喝酒?可是臣妾招待不周?”郑贵妃身着华服,娇笑着走到朱常洛身边,举起酒杯,媚眼如丝。
朱常洛不动声色地接过酒杯,却并没有喝,而是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淡淡道:“爱妃的美意,朕心领了,只是朕今日身体有些不适,这酒就不喝了。”
郑贵妃脸色微微一僵,随即又笑着说道:“皇上日理万机,也要注意龙体才是。来人,换一杯参茶来。”
朱常洛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深邃地盯着郑贵妃,看得她心中一阵发毛。
宴会进行到一半,朱常洛突然站起身,举起酒杯,朗声道:“诸位爱卿,今日这杯酒,朕敬李选侍,感谢她多年来对先皇的悉心照顾。”
李选侍原本坐在席间,神色倨傲,听到朱常洛的话,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没有想到,朱常洛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如此冷落她。
“皇上,这……”李选侍身边的宫女忍不住想要开口,却被她一个眼神制止了。
朱常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夜深了,宾客散尽,乾清宫内恢复了平静。朱常洛屏退左右,只留下了王安一人。
“皇上,您今日此举,可是要对李选侍和郑贵妃动手了?”王安低声问道。
朱常洛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书桌前,展开一张地图,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传朕旨意,调集……”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锦衣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皇上,大事不好……”
“皇上,大事不好!“锦衣卫单膝跪地,语气急促,“努尔哈赤......努尔哈赤公开反明,率兵已过抚顺关!“
朱常洛眉头一皱,将手中地图放下,“果然还是来了,比历史上提早了近一年。“他转头看向王安,“传方从哲、叶向高、杨涟,速来乾清宫议事!“
不到半个时辰,三位大臣便匆匆赶到。方从哲年近七旬,老态龙钟,却依然是内阁首辅,位高权重;叶向高年过半百,沉稳持重,是内阁中少有的清流;杨涟则是刚过不惑之年,年富力强,以正直敢言著称。
“诸位爱卿,后金反叛,来势汹汹,你们可有什么良策?“朱常洛开门见山,语气严肃。
方从哲和叶向高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没有先开口。杨涟则是直言不讳,“皇上,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调兵遣将,北上抗敌!“
“说来轻巧,“方从哲叹了口气,“如今国库空虚,军备废弛,如何能与后金铁骑抗衡?“
朱常洛将众臣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已有计较。他走到方从哲面前,“方爱卿所言,朕岂会不知?只是如今内忧外患,我大明已到危急存亡之秋,若不团结一致,奋力抗争,怕是只能步了前朝的后尘!“
他语气沉重,却字字铿锵,掷地有声。方从哲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帝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久居官场,深谙帝王心术,却从未见过如此真诚,如此果决的君主。
“皇上所言极是,老臣愿为皇上分忧!“方从哲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躬身行礼。
有了方从哲的支持,朝堂上的局势顿时明朗起来。朱常洛趁热打铁,颁布了一系列政令,整顿吏治,开源节流,加强军备,并命杨涟为兵部尚书,负责筹备军饷,调兵遣将。
深夜,朱常洛独自一人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窗外月黑风高,更显得室内烛火摇曳,他的身影也随之忽明忽暗。
“皇上,“王安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锦衣卫指挥使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让他进来吧。“朱常洛放下手中奏章,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眉心。
锦衣卫指挥使进得屋内,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呈给朱常洛,“皇上,这是我们安插在郑贵妃身边的眼线传来的消息,事关重大,还请皇上过目。“
朱常洛接过信,展开细细读了一遍,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信上说,郑贵妃已经与后金勾结,打算里应外合,趁大明与后金交战之际,发动叛乱,拥立自己的儿子为皇帝。
“好一个郑贵妃,真是胆大包天!“朱常洛将手中的信纸捏成一团,眼中寒光闪烁,“既然她想玩,朕就陪她好好玩玩!传令下去,……”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